疑云（2 / 2）

“没关系。”燕麟屿撩起他鬓边的发丝，绕在耳后，“凤声，无论你要多长时间才能放下顾虑，我都愿意等。”他看着徐凤声，笑道，“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一生，这一辈子，我都可以给你。”

晨光中的燕麟屿俊逸清朗，徐凤声看着他，只觉得所有的不安惊恐都被抚平，胸腔内的心又开始急促地跳动。

便是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依旧为眼前这个人怦怦地急促跳动。

“好，”徐凤声牢牢捉住了燕麟屿的那只手，“这可是你说的，一辈子都可以给我。”

徐府。

临山和照水醒来时，依旧在昨夜小丫鬟带她们来的厢房中。临山只觉得头痛欲裂：“这是什么时辰了，夫人还是没空见我们吗？”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天已经亮了。

“不好。”临山心一沉，又拼命去摇一旁还在沉睡的照水，“照水，照水，快醒醒！”

照水迷蒙地睁开眼睛：“这是在哪儿……姨娘呢？”

临山道：“如今已经天亮了！照水，我们为什么睡了这么久？”

昨夜她们并没有见到夫人，反而是被带来了这个离夫人的明熙堂有些距离的地方，又来了一些说是宓府中的仆役的人，和她们说七说八，却怎么也不放她们走。后来那些人又上了一壶茶，她们喝了之后，便再也没有知觉。

“糟了！”照水惊呼一声，那些人特意把她们调开，不知道是要趁此时机对姜姨娘做什么！

临山和照水对视了一眼，临山道：“现在还是快回窈梨斋去，看看姨娘要紧。”

等她们回到窈梨斋时，却见姜姨娘昏倒在桌前，面无血色，呼吸急促，双目紧闭，身旁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临山将昨夜值夜的小丫鬟喊进来，疾言厉色道：“我们不在，你更当好好服侍姨娘才是，怎么姨娘病成这个样子，你都不进来照看！”

那小丫鬟被吓得不行：“昨夜青芍姑姑走时特意叮嘱我们，说姨娘睡下了，让我们不要进去打扰。今儿一早姨娘一直都未曾喊人进去服侍，我们也不敢吵醒姨娘……”

照水道：“罢了临山，她也不是故意的，如今还是看顾姨娘要紧。”

临山和照水将姜姨娘扶到床榻上，又拿出太医开的丸药来，想要喂一丸进去，只是无论怎么办，都撬不开她的牙关。临山哭着道：“怎么办，太医说过姨娘若是犯了急症吃这个便可保命，可是如今姨娘吃不下药，这可怎么办才好？”

照水也是六神无主：“如今只有请大夫来才好，我现在就去找夫人，让夫人找太医来。”

她说着便要去，临山却拦住了她：“先别，昨夜便是夫人派了青芍来，姨娘才变成这个样子，如今便是你去了，能不能请来大夫，还是两说。”

临山急得不行，这时外面有小丫鬟通传，说是四少爷回来了。

徐凤声一进窈梨斋，便见里面乱成一团，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

临山和照水一看到他，便如同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少爷！”两人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徐凤声一听到姜蕤姬如今大病不醒，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内室姜蕤姬床边，见到她这副模样，一时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了。

照水在一边垂泪道：“昨夜青芍来过，奴婢不知道此事是否和夫人有关系，也不敢去明熙堂。可是姨娘如今病重，没有大夫是不行的，还请少爷拿个主意才是！”

徐凤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站起身来，虽差点摔倒，却也没让照水扶着，只身一人走到窈梨斋外，将松烟喊过来，直直看着他道：“自从哥哥将你派到我身边，我便一直颇为信重你，如今我有事须得你去办，只是不知你是否当得起我所托？”

松烟跪下来道：“奴才既然认四少爷为主，那自然事事以四少爷为重，还请四少爷吩咐。”

徐凤声很满意他的识趣：“好，如今你便悄悄出府，去找七殿下，便说是我所托，让他尽快找一位医术精良的太医来，千万要记得，让他带些上好的解毒药物来。请来人之后，不要走正门，悄悄从偏门进来即可。府内西偏门守门的王二是我娘同乡，又受过我娘的恩惠，你从那里进出，他定不会多说一个字。”

松烟又行礼道：“是，四少爷所说，奴才一定牢牢记住。”

徐凤声便道：“快去吧！”

他看着松烟离开，又进了窈梨斋，对临山和照水道：“你们都别哭了，都快去洗漱，然后再去安抚那些小丫鬟，让她们照样洒扫庭除，快到午膳时分了，也派人去膳房内说我娘不舒服，午膳须得清淡些。”

照水疑惑道：“少爷，姨娘已经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

徐凤声道：“害了我娘的人还不知道是谁，若是此时我们先乱了阵脚，他必定知道已经得手。但是若我们看起来一切如常，他必定心生疑惑，若是他此时再出手，我们就有可能将他揪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