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2 / 2）

徐凤声神色淡淡的：“本在孝期，不该歌舞饮宴，只是殿下这般殷勤，我也不好拒绝。”

燕麟屿笑道：“不过是我们一起喝酒赏花，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前几天才病了一场，更应该出来散散心才是。”

徐凤声一身素服，却不掩他楚楚风致，因为刚刚病愈，更是添了几分西子捧心的清韵。燕麟屿执了他的手，还未到静庭斋，便已经闻到桂花那浓馥甜润的香气。

“好香啊。”徐凤声喃喃道。

“是啊，如今府中无论何处，都是桂花的香气，你若不来，岂不可惜了。”燕麟屿道。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句词倒是没错了。”徐凤声道。

宴席设在静庭斋花厅处，往外一看便是盛开的桂花树。有丫鬟上了蒸笼来，揭开一看，原来是蒸好的大螃蟹。

“前几日宫中赏了几篓螃蟹下来，我想着这个用来配酒吃最好。之前与你说要用桂花酿酒，这种酒在江南最盛行，我便让家丁去打听那儿酿桂花酒的是哪家，还带了些回来，你尝尝看。也不知我府上的酿酒师，能不能酿出这种味道来。”燕麟屿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拆了个团脐的螃蟹，一掀开盖儿，满满都是黄。“来，檀奴，尝尝看。”

徐凤声听着他絮絮叨叨这些小事，心中好像有什么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般，他看着被燕麟屿放在自己碟中的蟹肉，轻声道：“多谢殿下。”

燕麟屿又将蟹壳中的肉拆出来给他：“别这么见外，先尝尝吧。这桂花酒是热过的，虽比不得黄酒，却也可以驱寒了。”

徐凤声将碟子里的蟹肉吃了，又仰头喝了一杯酒，他喝得太急，没一会儿脸颊上便晕红了一片。

他见燕麟屿用那蟹八件极为熟练，但拆出来的蟹肉却多进了他自己的碟中，便道：“殿下也自己吃，别光顾着我。”

燕麟屿笑道：“看着你这么有胃口，可比我自己吃有滋味多了，你病了这么多日，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我可担心极了。”

这样温柔宠溺的话语，听在徐凤声耳中，只觉得心酸极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那酒虽然甜，却也经不住他这么喝，这一杯喝下去，他只觉得脸都有些烧了。

“喝这么快做什么，时间还早。”燕麟屿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殿下，”徐凤声鼓足勇气，道，“今日来，我是要和殿下说一件事情。”

燕麟屿有些不解：“什么事？”

“殿下请随我来。”徐凤声正想站起来，燕麟屿却道：“等等。”他吩咐陆岐道，“去取净手的水来。”

不久便有小丫鬟取了用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来，燕麟屿先给自己净了手，又仔细给徐凤声洗净了手，再拿帕子把他一根一根手指擦干净了。

徐凤声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只觉心酸，今日之后，或许这份体贴呵护，自己再也体会不到了。

两人进了静庭斋内室，上次就是在这里，那场情事无疾而终，如今，徐凤声也选择在这里，将一切告知燕麟屿。

“陆岐，你让人都下去。然后你亲自守着，别让人靠近。”燕麟屿吩咐道。

他看徐凤声神态，还以为有什么要事和他说，故而这样吩咐。

等人都走了，他对徐凤声道：“如今只有你我，有什么事便说吧。”

可他完全没想到的是，徐凤声什么都没说，却低头，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衫。

燕麟屿眉头一皱，握住他的手：“凤声，你这是做什么？我与你在一起，无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你无须这般自轻自贱。”

徐凤声低低笑道：“我要说的事情，须得我这样做才能说明白，麟屿，你不必如此心急。”

燕麟屿疑惑道：“凤声，你在说什么？”

徐凤声挣脱开他的手，轻巧地继续脱自己的衣服，外衫、中衣、亵裤……

没一会儿，徐凤声便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毫无遮掩地站在燕麟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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