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1 / 2)
红烛燃起时,徐凤声还在熟睡。
燕麟屿看着枕在自己臂弯里徐凤声熟睡的脸,不由得伸出手,摩挲着他的脸庞。
有风从窗外吹来,燕麟屿抬头一看,见支开的窗格外,有一枝开得正盛的海棠袅袅垂下,在烛光下看,更平添万种风情。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他拥着怀里的那人,只觉得无比满足。
徐凤声只觉得面颊上有些轻微的痒意,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却听到燕麟屿低声道:“凤声,来,吃下去。”
是什么东西?他想问,却因为太困倦,只顺从地张开嘴,咽下那粒微苦的药丸。
燕麟屿又喂了一口水给他,他喝了水,只觉得困意又袭来,不知不觉便又睡着了。
西戎来使下榻的驿馆里,拓跋昊独自一人,在房内喝酒。屋内很静,连一个服侍的奴婢都没有。他却十分悠然自得,只是时不时看一眼屋内的更漏,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待门外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敲击声,他放下酒杯,亲自去开了门。
“太子殿下夤夜前来,未曾碰上什么人吧?”
门外站着的,正是燕麟璋和徐凤至。
燕麟璋道:“西戎王不必担心。”
拓跋昊自然是不会担心,他知道燕麟璋现在虽然身边只有一个徐凤至,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玄鹰卫在暗中保护这位太子殿下。
这位大燕的太子殿下,绝不可小觑。
他收了面上的笑意,道:“太子殿下,徐少将军,请进。”
三人进了屋内坐下,燕麟璋和徐凤至坐在上首,燕麟璋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道:“西戎王既然已经回了信,邀本宫此时前来,就必定已经知道,本宫此次前来,所为的是何事。”
拓跋昊斟了酒,递给燕麟璋,却被徐凤至接下,他喝了一口,这才递给了燕麟璋。
拓跋昊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神情,却依旧不紧不慢在斟酒:“这大燕不止太子殿下找过本王,这件事,太子殿下可曾知道?”
燕麟璋面色不变:“自然。”
拓跋昊喝了一杯酒:“你们大燕如今夺储之争愈演愈烈,而本王却是刚刚即位,根基未稳,说实话,本王当真不愿意参与进来。”
他看着燕麟璋,眼神越发轻佻:“若是那大皇子殿下,本王定然是不会理会的,若是太子殿下,本王倒还愿意下这个赌局,只是不知,若是赢了,本王又有什么好处?”
徐凤至见他对燕麟璋言语轻佻,心下不悦,正想说话,却被燕麟璋按住了。
燕麟璋握住他的手,像是安抚一般捏了捏他的手心。他声音不疾不徐,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势:“本宫今夜深夜前来,便是为了向西戎王表达本宫的诚意。西戎王是聪明人,聪明人都懂得审时度势。那么依你看,如今我朝之中,大皇子一党,乃是个什么情形?”
拓跋昊嗤笑道:“困兽犹斗,垂死挣扎。”
燕麟璋笑了:“既然西戎王知道这句话,那么必然也曾听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彻底将这困兽杀死,还需得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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