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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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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德馆内,贺先觉看着若有所思的徐凤声,便放下书卷,走到他面前,道:“不是吩咐了让你读这段《汉书食货志》吗?怎么走神了?”

在一旁的临字的徐凤珞笑道:“这可难得,贺先生居然会有一天批评凤声读书不专心。”

徐凤声于是起身作揖道:“学生不是有心的,还请先生莫怪。”

贺先觉摆了摆手:“罢了,你只告诉我,方才在想些什么?”

徐凤声道:“先生素来不理时事,大概不知道,今年新科殿选,有个叫虞季礼的贡士在殿上为大皇子陈情,说定州魏知廉一事,虽是大皇子举荐,却未必与大皇子有关。说他一家都受大皇子恩德,哪怕舍弃十年寒窗得来的进士之位,也要为大皇子伸冤。听说圣上大怒,把这虞季礼关入了刑部大牢。如今朝野议论纷纷,我方才,便是在想这件事。”

徐凤珞放下笔:“这般藐视君上罔顾君恩的人,居然还能入了殿选呢,真当我大燕无人了不成。”

徐凤声又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朝野中也有人觉得,这虞季礼千辛万苦方才得入殿选,却愿意用这好不容易得来面圣的机会为大皇子伸冤,说不定这里面当真冤了大皇子呢?”

徐凤珞偏头看着他:“这话就当真可笑,连我都知道,魏知廉贪赃枉法,定州几地的百姓苦不堪言,他是大皇子一力举荐去的,若说大皇子完全不知情,我却是不会信的。”

徐凤声却看向贺先觉:“先生怎么看?”

贺先觉道:“会有贡士舍弃十年寒窗的机会,在圣上面前闹上这么一出,背后定然是有人指使,事出反常即为妖,指使这背后之人这般煞费苦心,所求为何,你们可看得明白?”

徐凤珞道:“我自然是不懂的,凤声,你觉得呢?”

徐凤声道沉思半晌,才道:“如今朝野中都在议论此事,虽然魏知廉一案早已经有定论,但是因为这个虞季礼在御前闹了这么一出,倒是有不少人觉得,大皇子说不定当真不知内情。更有和大皇子交好的王公贵族,上折子道请圣上恢复大皇子王爵。这么一看……”他心念一动,看向贺先觉:“这背后之人,是想要造势。”

“不错,”贺先觉道,看向他的目光里有几分赞许。

徐凤声又道:“可是我不明白,这般造势,又有何用?莫非是想要圣上恢复大皇子的爵位?可是据我所知,圣上对此事十分恼怒,又怎会如他所愿?”

贺先觉摸了摸胡子:“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一些,背后之人所谋,早已经不是一个爵位这么简单。既然拼着失了圣上欢心都要做此事,他必定有更大的图谋。”

徐凤声道:“凤声不明白,还请先生解惑。”

贺先觉却抬头看着窗外:“这燕京,只怕很快便要变天了。”

徐凤声不解其意,而徐凤珞却道:“这些事当真是又费力又不好玩儿。不过说来说去,这些都是你们男人家的事情,横竖与我们女儿家无关。”

“你错了,”贺先觉却有些淡漠地说道,“你以为当真与你无关?凤珞,为师今日便要告诉你,你能作为徐家小姐锦衣玉食地长到这么多,全靠的是你父亲当年从龙之功,和他这么多年在朝为官,矜矜业业、小心谨慎。靠的是你外祖和大哥在沙场征伐、忠心耿耿。他们在朝堂之上,一举一动皆和你休戚相关。我知道你父母素来娇养你,只是有些事,该知道的,你还是须得明白。”

徐凤珞吐了吐舌头:“是,凤珞受教。”她又小声撒娇道:“先生知道的,我历来都对这些不感兴趣嘛。”

贺先觉摇了摇头,道:“好了,这件事便说到这里。今日也不早了,你们便早些回去吧。”

待两人走后,贺先觉才喊来他身边的老仆:“厚朴,你这几日去一趟老爷的书房,若是老爷有空,我想见他一面。”

乾元宫外。

庆祐帝身边的太监脸上笑出了花儿:“贵妃娘娘,陛下这会儿实在没空见您,这不,大臣们都在里面议事呢。不过陛下说了,今儿晚膳就去您的翠微宫用,您啊,就准备着吧。”

“噢,那就多谢公公了。”魏贵妃道,她又像是不经意一般问道,“不知陛下现在在议何事?”

那太监道:“奴才也不清楚,恍惚是北狄王上了一封折子,具体说了些什么,奴才也不知道。”

魏贵妃道:“那本宫就先回去了,公公也先去陛下面前伺候着吧。”

那太监点头哈腰道:“是,恭送贵妃娘娘。”

回了翠微宫,她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她身边的大宫女给她端了茶来,见她神色一脸疲惫,便上前给她揉肩:“娘娘自从复位贵妃之后,便日夜不安,也须得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魏贵妃闭目道:“本宫无事,今儿陛下要过来用晚膳,你去吩咐小厨房,务必要用心。”

那大宫女道:“是,娘娘。不过既然北狄王已经上了折子来,想必是已经知道景嫔之死有蹊跷了,娘娘和殿下的计划这般顺利,奴婢真是要恭喜娘娘了。”

魏贵妃嗤笑一声:“那景嫔是蠢,本宫刚撒了一点饵,她便巴巴地自己咬了钩,死在本宫手里,她不算冤枉。听说北狄王对这个妹妹十分疼爱,如此,倒让我们事半功倍了。”

那大宫女不紧不慢地给她捶腿:“殿下派去北狄的人若是说服了北狄王,那我们的计划就已经成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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