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乔立本（1 / 2）

“您关心身边所有的人是吗？太了不起了。”

“哈！这话听起来不像真心的，而且也不像是一个人类能够做得到的。你觉得我掌控欲很强？一定是这样。或许你还认为我对他们是过度保护了。”

乔立本皱皱眉，笑而不语，低头啜饮杯中红酒。

“嘿！你就这样默认了吗，嗯？你不是真的想要得罪我吧？”

“不，我不想。今天之前，我还从没想过世界上真有您这样的人呢。不禁让我后悔此次行程的安排。”

“据我所知，你之前从来没和任何国家的王室成员有过接触。但我不认为你是这个意思。先生，请你解释你的话。”

乔立本看着他。他身材极其高大，匀称，面貌乖巧，连头发看起来都是柔软的。他随便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又自由自在，像从古老传说中走出来的绅士。

这是女人梦想中的孩子，乔立本能想象到他轻而易举地激发出她们的保护欲。而男人，男人则会讶异于他眼中闪烁的智慧。他整个人就是“理解”一词的具象化身。假如他一直看着你微笑，你就难以抑制伏在他的膝头的愿望，要像一个最天真的孩子一样，对他讲述所有的梦想。

他能把男人变成孩子！

我的天呐。这样的一个人，乔立本想，这样的一个人，在跟我要一个解释。

我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胡言乱语？

乔立本轻轻摇着头：“我应该早点来见您。那样我就能够理解您的国民对您的喜爱，不至于忽视掉这么重要的信息。”

“噢！现在他要开始吹嘘我的丰功伟绩了！当着我的面！就好像我听不够似的。我向你保证，先生，只要你敢说，我就把立刻把你扔到外面去！”

于是乔立本伸出三根手指钳在翘起的嘴唇上。

雅各也笑了：“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呀。真奇怪你的事业心还能这么强，如果我是你，就去尽情享受恋爱的快乐。”

“您这么想吗？我以为恋爱是否快乐，并不取决于某一个人。事业则简单很多，甚少失败的风险。”

“什么！难道不是正相反吗？”

“啊，也许有些人是那样的。”

“你瞧，看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在此之前谁会相信你的谨慎呢？你居然只做你擅长的事吗？不，别误解我的意思，我觉得这是一种聪明，但这不像你呀？不过谁知道呢，就像人们也不肯相信我确实能力有限，每天都像老祖母一样忧虑......”

乔立本看着他笑，没说话。

“怎么？你也不信？”

“不！不，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想，难道没有人能够帮助您吗？这不应该。”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项工作都可以通过协作来完成，只有独裁者除外。”

“据我所知，雪平国是有议会的，也从没出过独裁者。”

“哈，议会！议会里的那些人呐。我敢说，假如哪一天我穿了两只不同花色的袜子，系着睡袍跑到议会里去，他们也会想出办法来赞同我的。假如你是我，会不会认为帝国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呢？”

“从我这段时间肤浅的见闻来看，并没有啊。我是说，危机固然有，未必那么巨大。”

“是吗？先生，你在街上看到过成群结队追逐嬉闹的孩子吗？除了游客带来的？你从成年人的脸上看到过几张笑脸？你又见过多少张麻木的脸？我的祖先赤手空拳建造了这个国家，他为的是什么？使生活继续！但是现在人们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啊。难道在你的国家里，人们是这样的吗？”

“可旅游业之所以长盛不衰，正是因为存在差异啊，殿下？”

“啊，国家。现在国家的职能有很大一部分是保护生活方式。我猜从前的人没想到过生活方式本身也能创造利润。你知道吗，从前人们把动物关进笼子里，花钱去看它们。现在呢，人们失去了对动物的兴趣，常常从一个国家跑到另一个国家，为了看看那里的人。我们把自己关进了笼子。你猜，假如我们这里变成了独裁者的乐园，会不会更吸引人呢？”

乔立本看到王储的眼中写满了厌恶，不禁想要劝慰他：“这是现代人逐渐形成的观念，如今限制游客的声音遍布世界各国，我想大家最终会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的。”

“或者等待人们的热情逐渐消退，对吗？”

乔立本笑了：“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同样能够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