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回 行差错痛失靖王妃(1 / 2)
阿暖见虞金鸾淌眼抹泪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掀开撒花帘子走出去, 在绣榻上坐下就道:“福王府不收?”
珊瑚就道:“人家只说彩鸾郡主早死了六七年了, 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彩鸾郡主, 还说咱们再要胡搅蛮缠就报官,她是能报官的人吗,见了光哪里还能做人,我只得又领回来。今日主子进宫去了,我便来请姑娘示下。”
没等阿暖说话, 虞金鸾就哭倒在地了, 道:“玉姑娘,求求你在王爷跟前替我说情, 福王府我已是回不去了, 求王爷收留我在这庄子上做个丫头也情愿, 我是再不想出去了,你们不知道我在外头都遭了什么罪,我本是个水性的坏女子,闺阁女子的脸面早没了,我也不怕你们嫌我脏,我实话说了吧, 自打我被那黑心贼甜言蜜语哄了出去, 他就像变了个人, 变卖了我的首饰镇日只知吃喝嫖赌, 我若劝一句时举起拳头抬起脚来就打我, 钱花完了他也不想着去挣, 就打上了我的主意,把我锁在屋里让我、让我接客。”
虞金鸾本就没出月子,身子虚弱,说到伤心处便不行了,伏在地上哭的起不来。
锦绣早站在卧房门口听着呢,见她如此可怜就连忙和珊瑚一起把她搀扶到椅子上坐着,锦绣又倒了一碗茶给她喝,劝道:“你慢些说,不可过激了,你这身子受不住。”
阿暖也道:“你放心,不赶你出去就是。”
虞金鸾歇了一会儿才又流着眼泪道:“我遭的那些罪说出来都污了你们的耳朵,就这么着我被折磨了三四年就不成人样了,吴庆峰那死蛆臭肉见我不能给他挣钱了就拉我出去卖,我头上插着草标站在人口市上,像牛羊一样被来来往往的人打量,最终被一贯钱卖给了那个喜欢玩虫子的男人,他就喂了药给我吃,我吞下肚子里去脸毁了才知道是毒,后来他又给了我一粒药丸子,嘱咐我生产时吃下去就能解开,我就吃了,谁曾想,我的美貌还能回来,竟比十八岁的时候还水灵,孩子却死了,死了也好,那就是个爹不详的孽种,哪怕生下来还活着我也要扔到尿罐里溺死!”
说到这里虞金鸾捂住脸嚎啕大哭。
阿暖早听的心惊胆颤,想着,若我侥幸逃了出去,遭遇了歹人,说不得也和她一个下场,又或者比她还不如呢。
锦绣便走至阿暖身边,拿手捏她的肩膀子。
阿暖两手合十对锦绣求饶,锦绣这才罢了。
珊瑚劝了虞金鸾两句就问道:“玉姑娘,既要留下她,安排在哪里呢?”
虞金鸾连忙抬起泪痕斑斑的脸道:“我在玉姑娘身边做个粗使丫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你也曾是郡主,哪能委屈至此,可你这身份我也不知怎么安排才合适了。”
虞金鸾扶着茶桌站起来,软软跪倒在阿暖脚边,哭道:“再没有彩鸾郡主了,我也不配姓‘虞’,从今儿起只有一个粗使丫头金鸾罢了。”
“我若使了你真是作孽了。”阿暖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道:“西南角上有个听雨轩,不若你暂且住到那里去,那里离着角门近,你想买个什么也便宜,至于究竟拿你怎么样,等王爷回来我和他商议了再告诉你。”
虞金鸾叩谢,被搀扶起来坐在椅子上渐渐的就止了泪。
阿暖想起心中一个藏起来许久的事儿,就问道:“虞金蝉可是你妹妹?”
虞金鸾忙点头,“是,是我后母生的。”
“她可好?”
虞金鸾就道:“早死了。”
阿暖立时惊了,连忙问道:“病死的吗?”
虞金鸾犹豫了一下道:“我在府里时听见风言风语说是我父王亲手掐死的,因着金蝉进宫陪福寿公主玩惹哭了公主,贵妃大怒,我父王把金蝉领回来就吓的不行了,就、就掐死了。”
说完这个她又连忙摆手,“这只是府里下人谣传的,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还当是病死的,金蝉那时候才七八岁,七八岁的孩子夭折了的多得是。”
阿暖心下却愧疚的不行了,真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福王也太疯了。”锦绣禁不住道。
虞金鸾苦笑道:“我原本在王府里也是挣扎着过日子罢了,若不然怎会被吴庆峰三言两语就哄了去。我那个父王更疯的事儿还有呢,我从小就是担惊受怕,躲在柜子里长大的。我原当吴庆峰就是带我脱离苦海的良人了,出去了就能过上安安稳稳的好日子,谁知才离了动荡不安的苦海就又一脚踏进了地狱,倒还不如呆在苦海里,至少吃穿不愁。”
阿暖一听,便把嫌恶她不自尊不自重的心去了,满心都是怜惜,见她身上穿的还是丫头的旧衣服就对锦绣道:“我可有新作的衣裳,若有你都拿出来给她吧。”
锦绣道了声“有”就进卧房里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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