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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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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学姐!”

竹内真白将手中展开的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抬眼就看见两个校花级小姑娘齐齐趴在教室窗口等着她,胸前大红色的蝴蝶结含蓄着青涩又懵懂的雏体,配上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直直让正坐在窗户旁边的几位壮士的脸恨不得以身赴险保家卫国。

在教室拆零食就等于在人民广场喂鸽子,这学校里带面纸就好比在城市广场发传单,在校园里随随便便和几个高质量美女走在□□/丝们心目中等价于你就是猥琐大叔在耍流氓。

可惜很显然今天的□□丝们无话可说,因为这位沾花惹草的猥琐大叔……就是个蛮受欢迎的校花。

“哟,”竹内眼睛一亮,“好久不见。”

晴子佯作抱怨地抿了下嘴唇:“真是的学姐你怎么一请假就是好几个星期都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的。”

彩子随意地撩了一下齐肩的卷发:“就是啊,要不是安西教练告诉我们你有急事请假了,木暮和赤木都急得要打电话报警了。”

竹内真白无奈地摇头笑:“对不起啊,事出突然,也确实蛮急才没能来得及通知你们,下次不会了,彩子最好了。”

“哼。”彩子蹙了她一眼笑了。

来到湘北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个了。冰帝和帝光有豪门世家的通病,盛产富婆和小白脸,里三层外三层的汉子就算再帅得人神共妒也枉然,当然在竹内真白这里首当其冲的例子便是迹部景吾,这人生得再帅得胚子看久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还带点铜臭味的不自在,待久了也让人审美疲劳,和生理会厌一个道理。

结果谁知道,东京土豪遍地走,神奈川美女连成片,特别盛产制服诱惑,那些在东京压箱底的jk服在神奈川街头就是日服,初长成的少女本就玲珑剔透,稍加粉黛便已足够惊才绝艳,素颜出镜也是清水芙蓉,各有各的倾城姿色。彩子显然是前者中的佼佼者,而晴子则是后者里的典范。再想想远在东京的五月和丽子,似乎上帝偏爱将好皮囊赐予这些芒山丘雪的同时必定要附赠一个会打篮球的灵魂。

这世道,不公。

“好吧,这次就大度地原谅学姐你啦。”

“下次再这样就请客吃冰淇淋!”

“你们两啊就知道坑我。”竹内真白站起身往两姑娘身上随意一揽,轻轻推着她们往前走,“走吧,你俩站这太折磨人了,是吧,近藤君?”

最后那一个“近藤君”说得有些欢快,嗓音媚人的向上一扬,扬得那位被称为“近藤君”的男生别说回答,头都不敢抬一下。

于是惹得晴子好奇地盯着那人又看了一会儿,活像在动物园逗猴子。

“学姐你前几周没来真的是太遗憾了!”知道竹内那点坏心思的彩子完全没把心思多注意那位“近藤君”地直入主题,“今年篮球部可来了不少厉害的新生。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富丘中学的流川枫?他才进队几天就在我们和陵南的练习赛上做首发队员了,之后就和仙道杠上了,还说些什么一定会打败他干嘛的。很有干劲呢。”

“打败仙道?”竹内真白挑了挑眉,“仙道那家伙对这种事大概会转身就忘吧。”

毕竟那可是一个可以把青梅竹马和未来姐夫一起忘在车站的男人。毕竟想到那天大雨下狼狈跑到她家来的神代一行人,竹内真白就对仙道彰这个当时正悠哉悠哉地在地铁站等着接飞机的男人着实难以忘怀。

心真特么的大!

神代龙井那个家伙心甘情愿把妹妹交给这样一个奇葩,不得不说学霸的脑回路果然让学神难以理解。

“学姐,还有一个樱木!”赤木晴子也开了口,“樱木他虽然才刚刚开始接触篮球,但是真的非常厉害,特别是灌篮什么的,到时候学姐你见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虽然队长他老和樱木闹矛盾,不过其实他还是很认真地在考虑樱木的事,毕竟那小子真的潜力无限。咱晴子亲自招进来的人就是厉害,对吧?”彩子优雅地挑唇一笑,嘴里满是揶揄。

“嗯,那是当然啦。”晴子天然呆点头。

“哟,晴子这么厉害?”竹内真白挑了挑眉,这不是桃井五月和相田丽子的技能嘛。

“也没有啦,只是樱木他长的很高人有很好……”

彩子汗:“我觉得很多被樱木花道打过的人都不会这么觉得。”

“???”不良少年嘛?晴子口味越来越重了,前段时间不还是流川枫流川枫流川枫的?果然爱是一道光绿得你发慌啊。

“嘛,樱木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不会随便乱打人了。”晴子拍胸脯。

“那么,对樱木,晴子小姐你有没有什么感想啊?”彩子促狭地用手肘碰碰赤木晴子的腰。

“啊嘞,什么感想?”

“什么什么呀,哎……你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啊……”彩子长发一甩,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急这事。诶,学姐,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我并不知道这你们两个嘴里一个接一个的名字之间有什么关系。

竹内真白颀长的手指在晴子身上一抹,掠去她肩上一片软白色的樱花瓣,少女的体香和花香混在一起意外地好闻:“彩子,宫城回来了吧?”

“嗯,良田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少现在看起来元气满满,这些天的训练也没有落下,还成天吵着要见你。”彩子黑着脸地把头发挽到耳后,却让人远远地看上去都觉得温柔无比。想必也是因为宫城良田归队的缘故。

毕竟想到这位湘北的王牌控球后卫终于归来,连最擅长做甩手掌柜的竹内真白都觉得轻松了许多:“见我?他见我做什么?”

“让你看看他的血包体质有多强吧,天天惹事也不怕。”彩子说起就没好气。

“好了,”竹内真白无奈地笑着说,“这又不是宫城的错。”

这小俩口为什么隔空还要她来当和事佬啊。

“切,懒得理他。”彩子顺手把抱在怀里的一大沓新生资料和训练内容递给她:“对了,这个是新生的资料。今天安西教练有事暂时不在,他说让学姐你去主持训练,顺便熟悉一下新生,制定一下训练计划。”

“让我去?”竹内真白接过井上彩子手中的纸张,一目十行,“安西教练怎么了?”

彩子和晴子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

“不知道,估计八成是篮球部最近参赛的事情吧,反正大概过不了多久教练他就会到的。”

“难道是宫城被打的事?”竹内真白乘隙挑眉。

“哼。不知道。”彩子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竹内真白:“好了算了,男生都爱逞强,就留他个面子。”

宫城良田和他……可是个麻烦事。

竹内真白皱了皱眉。

她当然记得几个月前的那天,明媚到刺眼的阳光,如同竹节纱一般温柔的叶色,不安了九节课的心跳,和空了一天的课桌。

不知该怎么着急,甚至不知道怎么关心。因为,与她无关。

医院的消毒水味难闻到让人几近窒息,她背靠着冰冷的门脊,身后的少年冷嘲热讽的声音不加掩饰地炸开,接着是吸气声,吃痛声,同伴们的宽劝声。

如他所说,她是不懂他。在都市的街头夜不归宿,在各种劣质的酒吧里喝着被兑的毫无烈性的酒,骑着毫无品味可言的大排量的摩托,长发如烟和着香烟味一掠而过,后座上带着露大腿的不良少女,这就是男人,这就是他们追求的不良生活?用迹部的话来说,那更像发情的母猫。

她转身离开的脚步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皮鞋擦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竭斯底里,咬牙切齿,回音嘹亮,掷地有声,像是替目光平静的谁发泄出了所有的失态。狼狈,而孤独。

她知道,新宿的夜空下永远都会有相拥而眠的情侣与无尽的霓虹灯,北海道的尽头是鄂霍次克海上无尽的流冰和冒着气泡的温泉,横滨的海岸线上有永不退潮的樱花海,靠东北岸的学校会把这片沙滩作为学校的操场。春天开始的时候,如果乘坐新干线,可以怂恿忍足侑士带着迹部景吾回老家关西结婚。

但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穿街过巷,一个人行走江湖,甚至想过一个人变老。

“我是孤狼啊。”她总是这么说。

可是为什么,身后的嘈杂声却那么清晰,那么让人心烦意乱地想要哭泣。

想要为了什么而哭泣。

“那个和宫城斗殴的不良——我说的是被宫城打的半死不活的那个。”竹内翻动纸页,病态白的手指夹着书页,竟更显没有血色一些,而她表情淡漠得似乎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也出院了?”

“对了!”一岔开话题就来了劲头,彩子指了指自己和晴子,“今天他和良田还有樱木在校园里面还起了冲突,幸好被我们劝住了。”

“谁?”竹内真白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两人身上。

“就是那个和良田打架的,我记得好像叫……三井吧。”

“那个人?!”晴子用五官极力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晴子,怎么?”竹内真白看着她傻傻的样子有点好笑,“难不成是个很特别的混混么?”

“嗯……”赤木晴子鼓起腮帮盯着天花板,“总感觉那个学长……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好像……”

彩子恍然大悟:“你不会是怕他找篮球部麻烦吧?”

晴子:“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竹内真白:“傻丫头,篮球部哪会无缘无故惹这么多事,宫城良田这个亏已经够我们受了。”

要不是看在彩子的面子上,没把宫城良田那家伙的训练计划往死里布置都是她这尊弥勒佛大发慈悲心地善良。

彩子抬手揉了揉晴子的脑袋:“放心,一旦闹出什么暴力事件,篮球部绝对会有大麻烦,我相信良田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再说,赤木队长一直在那守着,还有谁敢胡作非为。那是你哥,你还不了解他?”

晴子放松地笑笑:“好吧,那我就只能希望那个学长会是一个很好的不良吧。”

“不良还分好的坏的么?”彩子挑唇玩味地笑了。

“那当然啦!”晴子微笑着摇了摇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彩子你不要这么说,你看,樱木洋平他们也是不良啊,但是他们对我们还不是特别好。”

“所以说樱木他们不算不良啊,只是不听话的坏学生而已。”彩子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像那个学长一样差劲的,就是不良!以后啊晴子你可别傻傻地被骗了。”

不良少年?不良少年。

竹内真白含笑地看了二人一眼,低头嗅着空气里四处蔓延的甜腻的花香,很令人意外的是,她特别嗜甜,咖啡只喝低因加奶加糖浆,爱吃向日岳人满口袋的那种连慈郎都不爱搭理的甜得不无造作的廉价水果糖。她是不愿吃苦的,她爱着世界上一切的甜腻,也爱着所有甜得亮眼的人们,没有任何一种甜能让她拒绝,她就偏爱这弥生月后卯月初的樱花香,甜到让人心猿意马。

像是笃定要这样遇见谁,爱上谁,厮守谁,从头到尾,甜得发慌。

……

“啊啊啊啊啊!晴子小姐!”

刚刚走到篮球部大门口,大门就突然被踹开,紧接着窜出来一个不明的红色物体,以一种十分畸形的姿势盯着她们就往前冲,下意识让三个人吓得站在了原地。

竹内真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是谁,而彩子和晴子显然仔细认出来之后就松了口气。

“樱木花道!你干什么!”彩子猛地把纸扇一挥。

“哇!彩子你也在!”樱木花道呲牙咧嘴,可怜兮兮地捂着头,“轻点啊很痛的!”

晴子心有余悸地拍胸口:“樱木你也太吓人了。”

“诶?真的吗!”瞬间变成大型犬,“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晴子,是不是吓到你了!我错了我错了!”

“彩子居然有人没有为你倾倒。”竹内真白捂嘴低声说。

“学姐就你沾花惹草的体质被说我了好不好。”彩子鄙夷地看着她。

“诶诶诶,晴子,这是谁?”樱木花道终于大发慈悲地往竹内身上瞟了一眼,“是本天才樱木花道的粉丝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晴子侧过身去看竹内,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一群人错综复杂的感情链了,竹内理智地一笑:“抱歉,我是流川枫的粉丝。”

气氛突然变得沧桑。樱木花道回头怒瞪:“流川枫!你个混蛋!怎么是个母的都不放过!”

……这句话听起来好让人不爽。

体育馆里,听见他声音的一个黑发少年拿着篮球朝这个方向瞟了一眼,跃起来以一个十分完美的后仰跳投轻松地投了一个球后转身就走,只剩一句不重不轻的“白痴”随风飘过来。

精致的侧脸冷淡的表情,八九不离十是那位传说中让赤木晴子神魂颠倒的流川枫。

“死狐狸,你说谁是白痴?”

流川枫:无视。

樱木花道回头看着竹内真白十分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可以做那种人的粉丝?真是太肤浅了,我鄙视你!”

竹内真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嘴里发出了一个“呵”的音节。

彩子扶额:“樱木花道你给我住嘴,回去训练!”

果然,球商和双商必须成反比吗。

竹内真白学着某大少爷打了一个不响的榧子,赤木外号也干脆别叫大猩猩了,直接改名“上帝之鞭”,和多少年前那位匈奴国王一样率领这群蛮族追着罗马帝国的屁股打去吧。

这么边走边说差不多也把篮球部新来的学弟认了个七七八八,最后终于来到篮球场中央,看着训练的众人,彩子犀利地吹了一声口哨。

“集合!”

篮球部的队员们没有多说,抱着篮球整齐列队,小动作很少,看起来还是非常训练有素的样子,这倒是让竹内少了些近来琐事的不悦。

自己不在的时候,看来这群家伙也丝毫没有松懈啊。这才对嘛。

有些人在和彩子打招呼,也有几个二三年级想和竹内寒暄几句,但碍于她那张万年冰山群嘲脸没好开口,而大多数新生还是疑惑地盯着竹内真白,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狂热粉丝如此理直气壮地可以把彩子学姐挤到一边站在C位。

“大姐!好久不见!想不想我啊?”第一个打招呼老熟人是宫城良田。

这家伙显然是在医院躺太久了也着实闷得难受了,看起来训练了有一会儿了还气都不带喘的好像完全没有过瘾,笑起来的那个傻缺样子也依然一如既往地欠揍。说起来如今的湘北真担得上“魔鬼教练”的称号的反倒是她了,安西教练是一天比一天随遇而安,而彩子嘴上不饶宫城,可目光却总是温柔地率先笑了起来。

“要撩妹别拿你姐试手,找你正宫去。你小子没落下什么病根吧?”竹内真白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活蹦乱跳的宫城良田,而当事人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放心吧大姐,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诶?小宫,这是谁?晴子的朋友吗?”樱木花道从队伍最旁边探出个头。

“笨蛋!是彩子的朋友啦!彩子的!”宫城良田同样扯着嗓子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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