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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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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川蹲地上抱着罐子凑近鼻子闻了闻,断定这是旭根草的味道,抬头问他:“良广给你这个做什么?”

“前几天我请良广帮我查案子,说了好久他才答应,虽然他看起来不甚想帮,但答应下来还是会尽心尽力,于是就把这罐子找来给我了。”宇文椽本想说就是她跑去倚峦殿见锦华那天,想了想还是没说。

他指着月川怀里的罐子,又说:“今天来这里只是随便翻翻册子,主要目的还是把它带回去。”

“你怎么和良广熟络起来了?”月川知道朝中有个大臣叫良广,入朝及早,打她有记忆起良广好像就一直在朝,名气也大,当年的科考进士,做官多年不断迁升,如今已经到宗府主事那样的官阶了,只是他也挺倒霉的......

那年上一任主事下台,皇上就下旨将宗府院全归于丞相名下管理,这位置就不像之前那样有独断性了,大事主事大人不能做主,得经过刘相审批,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个挂名的。

月川一直不甚喜欢良广,觉得他古怪,总是神经兮兮的,人也瘦得跟个鬼一样,常常在宫里见到他都能远远看到风在他宽松的官袍子里乱窜,指不定何时就被哪缕小风给吹走了。

小时候遇到时他也会尊称她一声公主殿下,但又总会对她说一些奇怪的话——

比如他曾经悄悄对她说过:“人们都说公主是被养在皇家的外人,却不知整个皇家,就平望公主一个不是外人。”

这话可把她吓坏了,她虽小但还是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觉得这良广说话想找茬,总想引起动荡,以为她年纪小就不懂吗?

从此月川见他都主动避开,老远见到都会在打照面之前躲起来,生怕他又乱说什么传到了母后皇兄那里去。

这宇文椽倒好,居然主动贴上去。

“你胆肥啊。”

“过奖。”宇文椽说,“刘相给我下了死命令,誓要让他这太子外孙的死水落石出,我也是迫于无奈。”

“你刚说要把这罐子带回去。”月川起身将罐子递给他,“你已经找到做出这东西的人了?”

宇文椽点头:“那制罐师住得离皇城不远,我打算那天去拜访一下他。”

这时室□□进来一缕光,门被人打开了,那人也没进来,听声音是个下人:“公主殿下,天色不早了,寇姐姐正到处找您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就退下了,还懂事地带上了门。

月川回头对他说:“寇娘在找我了,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正经这么久,宇文椽也不绷了,露出平常的嬉皮笑脸,展开扇子给自己扇风,声音清丽带着痞痞味:“快滚。”

月川抿抿薄唇,也不想跟他闹腾,摆手转身就走。

还没走几步,自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月川,今天可都廿五了。”

月川了然:“我晓得。”

她自衣服兜里掏出个黑褐色的小药瓶扔给他,细颈胖肚的药瓶在空中胡乱的打了几个旋后被安稳接住。

她最会的就是记日子,年年如此从不会遗忘,也知这是他的好心提醒——“不会忘记的。”

出门前也不忘嘱咐他:“记得每天早晚按时搽药。”

宇文椽捏着药瓶在手上旋转的打量周身,摇头苦笑,想着月川的药虽然效果好,可就是让人不好受,往往是内服的苦得打颤,外服的滋得肉紧,看来接下来几天他都不好受了,却是老实将药瓶塞进了自己衣袋里。

转身熟练抽开架子旁边一个小巧的格屉,白玉手指在里面撩动,翻翻找找许久,最后捻出一颗白银小珠子。

那珠子质地纯粹,看来是上等的,他映着小格窗照进来的光确定就是这个,即便裸露在外多年,还是和当年一样冰凉光滑。

“在外面多年,还是该把你放回原来的地方了。”宇文椽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大一些的空心铁珠,上面开了一道口,挂在一小段铁链上。

他将小的珠子塞进大的珠子里,再将那道口子用力捏小,以至不让小珠子掉出来,最后提着铁链子在眼前晃晃,它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原来是个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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