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2 / 2)
皇后道“大典礼仪繁琐花费甚大就免了吧,妾一后宫妇人本就对朝政无助益,怎敢在这些本就无用的虚礼上浪费皇上和朝臣的时间精力。”
皇帝点点头手一下一下的抚着皇后的头发“国朝仪制而已,哪有皇后说的那么严重,再说,就算皇后愿意,大将军也未必肯哪?”
皇帝的脸上一直是一副清淡中带有几分柔和的表情,看不出别的情绪,皇后斟酌后道“妾会跟祖父讲清楚,不瞒皇上说妾虽嫁入皇家,可所求的也并不是皇后这个虚华的身份,妾只想与夫君安稳和乐老来有儿孙绕膝,此外并无他求。”
皇帝重新把她揽在怀中小声道“儿孙绕膝并不一定非得等到老来,不如现在就早早打算——”皇后刚想别过头可皇帝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她抬手想推开他,可他的一双手却箍的更紧,再开口时皇帝的声音有些暗哑和压制不住的颤抖。
“阿妧——”皇帝把头埋在她颈间“可不可以?”说完他一下把皇后抱了起来。
由于萧阿妧的力辞,本应定在初秋的封后大典皆免了去,有司奉上了皇后印玺,太后和太皇太后也着人送上了本已备好的大礼。
同一日被选进宫的还有,大司农左致远的长女,左秋兰,被封为二品昭仪,太常元天浩的次女,元九九被封为三品婕妤。
另外还有数十人才人、美人,皆被选进来充御□□。值得一提的是,太皇太后也把近前侍女,从小就养在身边的,与皇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内人叶如真与了皇帝。
次日,一众嫔御在帝后的带领下,前往惠仁宫定省太皇太后,自庆平帝崩世后,太皇太后一下苍老了很多,本就有腿疾的她,现在一行一动皆需要人搀扶。
看到新人前来,她靠在御榻上抬起半闭的双眼,嘴角边如细刀镌刻的皱纹里蕴出几丝笑容。
“来来来,孩子们,靠里面坐。”
本来神色凝重,对太皇太后有几分惧怕的新皇嫔御,顷刻间皆放松下来。
“久闻太皇太后,女中豪杰、精明强干,本以为是多么的高高在上,不容接触,不成想您老人家竟如此慈祥、和善。”坐在下属的元婕妤一脸含笑。她是此次被选进宫的女子中,容貌最美的一个。
“是元大人家的千金吧?容貌生的这样好,嘴巴也如此伶俐,跟你父亲一个样。”
元婕妤从蒲席上站起来,靠近太皇太后身子俯下去“太皇太后谬赞,妾当不起。”
太皇太后笑了笑“好孩子,我是说实话。”
太皇太后身边的近身侍婢玉清笑着说“您老人家是爱屋及乌,宠爱孙子,当然是越看孙妇越觉得好。”
太皇太后很是豪爽的笑了几声,她怕打了一下玉清的手臂,佯装嗔怒着道:“就你懂。”一壁又吩咐近身侍从呈上给各宫嫔御的礼品。
“阿妧,有几日没见到皇帝了,他这几日的饮食,睡眠可还好?”
太皇太后转顾她旁边的皇后,着意问道。
“皇上这些时日早出晚归一直跟校场师傅练习骑射,怕打扰到祖母安歇,一直没来给祖母请安,还请祖母不要怪罪。”
“他成日的犯懒,倒是要你来开脱。”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民间就有种说法,叫,娶了媳妇忘了娘,如今,他是有了新妇把祖母给抛到脑后了。”
太皇太后虽然面相苍老,可眼睛依然敏锐有神,此刻,虽然她嘴巴上含嗔带怨的抱怨着颜铮,可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怨怼,相跟着大殿内,一片笑声。
“皇后近旁的可是大司农左大人的掌上明珠,左昭仪,我瞧着和你母亲有些像。”太皇太后对萧后旁边的一贞静恬淡的妇人和蔼问道。
那妇人徐徐站起后敛衽下拜“太后慧眼,妾正是左致远长女,左秋兰,拜见太皇太后千岁,祈愿太皇太后长乐无忧。”
左昭仪虽是容貌寻常,可举动得体,端慧温婉。太后看了很是欣赏。
“好孩子,快起来吧!之前的重阳宫宴上,我与你母亲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上来看你就觉得面善。听说,你母亲颇懂诗书,喜读《秋兰赋》,所以给你取名秋兰,是这样吗?”
左昭仪微红着脸颊道“正是。”
太皇太后慈祥的点点头又转顾众人道“我年纪大了,喜欢清静,所以以后的晨昏定省就都免了罢,你们已身处皇家,切记要遵循礼法,好好侍奉皇帝,才是天家嫔御的本分。”
一众美人说说笑笑的相跟着往回走,刚过大殿前的御道,迎面撞上前来的皇帝和澄江王,避之不及,只得敛衽下拜。
澄江王也不避讳,直愣愣的往众美人面上扫去。还一壁走一壁用手肘捅捅皇帝的身体。
“唉,还真想不到,萧湛那铁汁子一样浇成的黑皮,竟有这样一个秀丽的孙女,我说皇弟啊,你的新婚生活如何?”
说完,好整以暇的抱起手肘看着皇帝,目光颇意味深长。
皇帝也不移目看他,很平淡的出口道:“凤未识鸾兮,见情之戚戚,鸾欲得凤兮,乃心之凯凯。”
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皇帝面红耳赤,间或手足无措的模样,澄江王惊愕的站在那里,一时移不开脚。
皇帝走出好远又折返回来,在澄江王耳边道:“我倒是听说四哥有一句旷古名言叫做:妇人德不足称,当以色为主。”说完走开。
澄江王大笑着追上去道:“是谁这么埋汰我啊?这明明是剽窃的荀灿的,我觉得挺有道理,拿来用一用,怎么就成我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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