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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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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抬手捂住眼睛,无声地哭了。

祁长生定定看着她,忽的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她的下巴搁在她发间,轻轻拍着她后背:“没事的,晴雪,没事的。”

祁长生盯着屋檐下的风铃,突然说:“我替你杀了她吧。”

黄晴雪在她怀里一挣,惊得想起身,祁长生松开手,她坐直了,扶住祁长生的肩,语无伦次:“你别多想,俞之,我没关系。”

祁长生对她微微一笑,伏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和你说个秘密哦。”

“什么?”黄晴雪一愣。

“我啊,晴雪。”祁长生顿了顿,笑了,“我是不死的哦。”

“我也不叫俞之,我叫祁长生,是前朝方士的女儿。”

黄晴雪的瞳孔倏然一紧。

两人相视无言,谁也没有注意到,树梢微微一晃,黑影几下起落,消失在了宫墙之后。

又过了几日,黄晴雪的家人将他们准备好的礼物连着祁长生拜托她买的一些东西,一起带入了宫中。

下午,黄晴雪将东西带给祁长生,两人对坐,漫不经心地扯了几句闲,黄晴雪两手摩挲着杯子,想想还是没憋住,小心翼翼地问祁长生:“你要这些药材和东西,不会是要……?”

“不是。”祁长生将东西分门别类的归置好,有点诧异,“这是我原先给陛下准备的东西呀,”

“唔……那你要为陛下做什么?”黄晴雪托着腮,“食补嘛?”

“我原来是想搓点小药丸啥的。”祁长生起身把东西收进柜里,“之前虽然不学无术,也和父母学了些方子是补足精气的,但前些天俞家递来消息,说会送礼物过来,我又有些懒了。”

“嗯。”黄晴雪应了一声,过会又说,“俞之,我想了想,那天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你这身份在宫中本来就挺危险的,别因为我搭上自己,不值当,我也承受不起。”

“也不一定就要搭上我呀。”祁长生坐下来,掰着手指跟她数,“我知道的,就有三四个方子,是可以在无形之间毒杀对方,但是我那时候小,记得不全,需要好好想想,琢磨琢磨。”

“为了荆书竹这种人,没必要。”黄晴雪说。

“嗯。”祁长生想想,也笑,“你家送来的是什么呀。”

“是个碧玺的西瓜。”黄晴雪笑笑,又想起什么,啊了一声,与祁长生道,“你那日说完之后,我和家里人打听了一下,方才告诉我结果了,说好像项知府贪墨那个事情,有点蹊跷,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做了手脚。”

“所以,陛下他压下那个奏折,可能是为了要保护项知府呢?”

自从黄晴雪知道祁长生是前朝方士之女后,就很怕她一个冲动,就把少年皇帝毒死了。

祁长生点点头,没说什么,只伸了个懒腰,半晌又问:“今晚召了谁?”

黄晴雪犹豫半晌,还是老实说:“荆书竹。”

祁长生垂下眼看着茶杯,没说话了。

当晚,荆书竹盛装,趾高气昂上了轿,下轿时候硬说高度太高,非要踩着小太监的腰下轿,几个太监面面相觑,把那日搭话祁长生的小太监推了出去。

小太监险些被她踩折了脊梁骨,可即使这样,也没敢吭声,这位与好说话的俞才人不同,是被翻牌头一天就要直殿监去恶心俞才人的小心眼,若是被她记恨上,还不知道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她款款进了宫,小太监被其他人扶起来,揉着腰恨恨地嘀咕:“俞才人多好啊,咱们陛下怎么想的。”

“仔细掌嘴!”年长些的瞪他一眼,他缩缩头,不说话了。

当日深夜,明德宫偏殿,荆书竹不耐地问端茶进来的宫女:“陛下今日也在寝房歇息吗?”

“是。”宫女行礼,声音柔柔地说,“陛下说,美人自便就好。”

荆书竹狠狠地咬住嘴唇,神情阴晴不定地思虑半晌,问她:“哎,之前俞才人,也与我一样,是在偏殿吗?”

宫女低着头暗暗皱皱眉,她是陛下眼前的司茶宫女,一个美人而已,居然态度如此无礼,但她丝毫没有流露出来,只道:“俞才人每晚都在寝房中。”

“贱人!”荆书竹猛地呵斥一声,抬手打落了桌上的滚烫茶杯。

茶水泼在宫女手背,她没动,神情却忽然一动,过了一会,她离开偏殿,找相熟的太监打听了荆书竹的事情。

这夜是弯月,雪翎眯起眼看了好一会夜空,神情忽然得意起来。

祁长生……你在这里,原是叫俞之吗?

又过几日,俞母进宫,为祁长生送来俞家准备的礼物。是个精致的白玉宫灯,玉色通透,人物栩栩如生,蜡烛也是特制的,半透明的蜡色,隐隐可见淡红的烛芯,整个宫灯瞧起来十分别致用心。

俞母反复叮嘱她要放在屋里,别放仓库里给丫头们弄坏了,送上去之前,也务必要将蜡烛点上再送。

祁长生妥帖应下,俞母离开的时候,在门口停了停,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口,只低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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