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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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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是阴天, 有风。

阴云在缓慢流动, 残月时隐时现, 月光亦是晦暗不明,狭长的宫道由玄铁宫门而始, 笔直地向前延伸,朱红宫墙高大森冷,琉璃瓦上漫着霜一样的月光。

虫鸣与火把哔啵的声音听着让人心烦。

运货人与太监等人被禁军麻利地反手摁在地上,运货的男人怕极了, 抖若筛糠,脸色在火把的映照下也能看出苍白,他挣扎了一下, 仿佛不敢置信,喃喃:“谁、皇上……?”

禁军踹了他一脚,喝道:“老实点!”

“不是……”男人被踹的往前扑倒, 脸在地上蹭出道长长痕迹, 嘴里也吃进尘土, 而他恍然未觉, 只不可思议地道:“皇上管一个宫女出宫做什么?”

“宫什么女!”禁军嫌他烦,干脆塞住了运货人的嘴,“那是章安宫的俞昭仪。”

男人骤然激动起来,呜呜着似乎仍想说话, 但封鸿羽已经挥挥手, 让禁军把这些人拖了下去。

一时间, 宫道就只剩下了祁长生封鸿羽, 以及随侍在旁的曾平。

久病的年轻皇帝从老太监手中接过宫灯,缓缓走向祁长生,年轻的女孩蜷在货车上,漆黑的眼睛躲躲闪闪地望向他,表情十分心虚。

锦靴踏过地面,也踩在祁长生紧张的心上,一声一声,那短短几步仿佛十分漫长,终于停在祁长生面前。

封鸿羽目光幽深,垂眸看着她,神情似乎十分平静,祁长生深吸一口气,对他讨好的笑笑,像是想解释,可镶金掐丝的榆木提杆伸过来,强迫祁长生抬起头,也堵住了她的话头。

帝王隔着宫灯挑起出逃妃子的下巴,暖光下,她的皮肤光洁温润,目光灵动闪躲,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一点讨好的笑,似乎对自己的罪行毫无知觉。

封鸿羽眸中映着祁长生的模样与冰凉火光,抿起嘴角,合眼像是想平甫情绪,可一张口,语气中还是泄露出一丝克制的愤怒,冷冷道:“宫妃不可擅自离宫。”

“我……妾身知道。”祁长生没法低头,有些别扭,只好垂下眼睛,试图解释,“妾身只是想看看呀,很快就回来的,我也求了陛下的,只是陛下也不帮我……”

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吞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偷眼看封鸿羽的表情,见他脸上阴云密布,一脸风雨欲来的阴沉,也不敢再说话,讪讪地闭上了嘴。

封鸿羽很想撬开祁长生的脑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提出来,晒干摊开摆在面前,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心中又可有一点身为妃子的自觉。

或许是没有的。

她在所有妃子都噤若寒蝉的时候大声喊我要登东,光明正大拒绝侍寝说他耍流氓,偷看奏折后本可沉默,却又自己主动坦诚罪行。

或许俞之,不,祁长生从未将这个位置放在心上,其余妃子或为名利,或为小命,可祁长生并不怕死,也不在乎名利。

也是,她能活的那么久,还能有什么可以吸引住她,牵绊住她的脚步。

若是他没有派遣暗卫时刻紧盯住她,若是就放她这么离开了,祁长生从此如泥牛入海渺无音讯,而他仍会苦受病痛煎熬,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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