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前夕（2 / 2）

看样子，人类在它们的食谱上啊。

我扭头就跑，招呼着吓坏的青年们一起。穿梭在狭窄的废弃物中时，我看到牛头人从另一侧匆匆赶来，几乎立刻想到原因——它方才走错方向了！

这可真是命运的捉弄，让人哭笑不得的乌龙。我以为相反的方向是正确的，结果冲进了怪物的大本营，而牛头人赶过来，堵住了逃生之路的一部分。

前后夹击，只能从侧边逃走，我低头弯腰，艰难的穿过一条横倒的柱子，身后一大群妖怪猫抓老鼠一样逗弄落在最后的女孩，逗得她崩溃大哭。

不出片刻，青年们全部被抓住。

我纠结又尴尬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听它们争论人类的分配权，听上去似乎已经把我抛在脑后了。

这感觉有些郁闷，早知如此，我何必跟它们玩逃生的戏码。

虽然过程中完全不害怕就是了。

“喂，这些人类是你拖进来的？”浑身绿油油的丑陋怪物朝我龇牙：“百鬼夜行的日子还要过阵子，没想到你有点能耐嘛!”

哈？我迷茫又不解：“我也是人类……”嗯，作为人类的前辈，肯定是人类。

牛头人俯身，黑压压的影子笼罩住我，似是嘲讽：“不过是有一身人类的皮囊罢了，还真将自己当做人类了？”

我被这语气刺激到，抬头冷冷望着它，仿佛不曾迷恋过它的外表，心中平静，又有一丝不满。

“会议要开始了，有你一份。”牛头人直起身，朝篝火所在地走去。

他们转身，手里拖着昏迷的青年们，昏暗的街道上，摇曳的烛火映照在漆黑的地面，高矮不一形态各异的丑陋怪物缓慢前行，这场景妖异至极。仿佛真如那怪物所说的，百鬼夜行。

我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下。身侧的鬼怪察觉到什么，回头阴恻恻的望着我，声音沉闷，震耳欲聋：“你想舍弃自己的身份，做人类？”

“若真如此，就……杀了你。”

“鬼街不允许活人存在。”

与之前的恬淡不同，真切的杀意刀子般割得我皮肤生疼，背上寒气直冒。我眼皮一跳，在求生欲的催促下，抬腿向前走，冷冷道：“不是要去开会？”

鬼怪们收回视线，危机暂时解除。

鬼怪们没那么多讲究，围着篝火席地而坐，我作为唯一拥有人形的同伴，在一群挨挨挤挤的妖魔鬼怪中格外小巧。

橘红的火光跳跃着，染红了所有鬼怪的面庞，我盯着那橘红的色彩，意识逐渐模糊。

时间终了，这只是个梦。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