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萧(1 / 2)
绿绮三人组就算是凑齐了。娄思夜和云韶都在的时候,谢承音就在一旁静悄悄地烹茶煮水,抚弦弄笙,也会帮云韶整理店铺售卖的商品,分类登记在册,不常参与到两个男人乐此不疲的斗嘴活动中。
少年望着她清妍的眉目,偶尔会觉得这性格真是有种动静皆宜的趣味。
娄思夜刚迈进店门,迎面就扑来一股混合着紫藤香味的凉意,下一刻视野便撞入那张熟悉的面孔:“怎么办……我好像闯祸了”。
“别着急,慢慢说”,把袖缘从少女手上扯出来,娄思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意寻了把椅子坐下。
事情的经过也不复杂,云韶一早出了门,将看店的光荣任务交给了谢承音。穿着很贵气的小姐看中一把玉萧,装在角落四角银镶边的红木匣子里,和一本残谱放在一起,木匣的银镶边已经有些剥落。
谢承音见那箫做工并不很精致,玉料的成色也不算好,想来并不是什么珍贵物件,就一口答应和残谱一起卖给了她。可谁知道云韶回来听说这件事情后,脸色立马就沉下来了,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又转身冲出了门。
“怎么办?这个东西一定很重要”,谢承音紧张道。
娄思夜不以为意:“重要的东西,会这么胡乱放着?讲起道理,也是把贵重的东西随意扔在破箱子里的云韶比较不对吧。”
“可如果不是我擅作主张……”女孩子还想分辨。
“谢……”娄思夜刚喊出一个姓,又停顿下来,飞快地抬头瞟了一眼谢承音,鼓起勇气话风一转:“阿音呐,在我没来之前,你一定自作主张地想象和添加了很多细节吧,比如沉下脸、冲出门什么的。”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藤椅上。
“早就想跟你说了,其实你不用处处都这么小心翼翼……”
谢承音对这个有些亲昵的称呼并不介意。这段时间娄思夜一天一趟地往绿绮阁跑,总是一副活力四射到有些过剩的样子,让布置清幽的店堂热闹了许多。
那是一种非常细碎,充满烟火气,无处不在的热闹。
她很喜欢这样的热闹。
娄思夜想着自己原创的那本手册上,习性第三所载“当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唯熟者可与共嬉戏”云云,今日实践果然颇有成效。
他笑得得意洋洋:“就算他真的生气了,我帮你照价赔给他好啦,都是小钱!”
轻袍缓带的贵公子一脸财大气粗、无所畏惧的气势坐在烛火辉映中,如果不是早早就见识过他在绿绮阁的老板面前笨嘴拙舌的样子,此刻的风姿还真是颇有几分英勇可靠的。
谢承音还想再说什么,看到他的表情就觉得有些脱力,笑着嘀咕:“我家也很有钱的”。
那倒也是,洛阳首富东城谢,可是仓部郎中心尖上的宝贝,每季纳税大户。就连羽林军马厩养的那些禁马,大部分也是靠着这些商户上的税银才能够好吃好喝地供着。
阿音还学会顶嘴了啊,不小心就让她钻了空子,不轻不重地抓那么一下。
一念及此,娄思夜有些泄气,伸手想去挠挠小七的下巴,谁知猫儿也不给面子,朝他小小地咧开尖牙。
他沉下脸来,只能转而催促少女 “天色不早,快些回家”。
不过娄小公子一向还是讲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是以云韶刚刚回来就被他拉着连珠炮轰炸了半天,好不容易讲口渴了,找茶杯喝水,耳根才得到一丝清静,脸上的表情却很古怪:“你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回去了?”
“哈?”
娄思夜眼神纯洁而……痴傻:“难道我还要留她在这里等你回来?这么晚了诶。”
“我是说——”青衣公子语调又诚恳又认真,“你也知道这么晚了独自行路很危险,就没想过送她回去吗?”
“娄小公子啊,‘不解风情’四个字,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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