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1 / 2）

*倾慕一个人*

穆提领着一群人将努列迎进指挥艇的控制室，众人纷纷取下防雪头盔。

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力战巨鲸的男人身上，男人将头盔抱在手中，苍色的碎发下是一双苍色的眼睛，他与我目光相接。

控制室里的人们站直身体，在穆然的带领下，热烈鼓掌。

我一动未动。

努列嘴角扬起笑意，他张开手臂，朝我说：“我回来了。”

下一刻，我已经被他深情拥抱。

我们身处于目光的中心，在这样的场景，我知道主演应该有所表达，我想说回来就好，其实开口说出的却是：“吓死我了。”

被卿部部众唤作龙赛达的努列亲吻我的额头。

他对我说：“不要怕，只是浪大。”

“……”

只是浪大？多么刺激。

————

两栖登陆艇回到卿部在永冻海边的本部。

捕手们将队伍捕获的鲸群依次排列在海冰面，卿部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拥聚在覆雪的港口，庆贺丰收的氛围将寒冷的世界也染上喜悦的气息。

按照部族传统，海鲸背上的长矛将由捕猎中最关键的勇士拔出。

一个嘉奖勇敢者的仪式。

今天，这个仪式毫无疑问属于来自棋盘湾的龙赛达。

登陆艇的舱门打开，我听见卿部部众热烈的欢呼声。

率先走出的穆提已经将英勇的事迹传达，人们在急切的呼唤英雄。

努列淡然的帮我戴好防雪头盔，透过头盔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一起出去？”

我说：“好，我们一起出去。”

我以为他会握着我的手一起走出舱门，努列突然单手将我抱起，让我高高的坐在他有力的手臂上，迎着卿部部众的目光，大步向前。

穆提、穆然以及奎托看着我们，面带微笑。

在卿部部众围绕的中心，努列在黑背大翅鲸身前站定，他单手握住刺入鲸鱼头部的长矛。

民众中响起“乌拉”的吼声，这是默山之民独有的战吼。

乌拉声越喊越快，努列瞬间单手拔出长矛，高高举起，乌拉之声响彻海峡。

我坐在努列的另一只手臂上，与他一起分享最高的礼遇。

————

捕手在海冰上熟练的处理海鲸，捕获的鲸鱼是默山之民的传统主食。

鲸鱼的每个部分被细分开，做成口感良好的料理。

脂肪含量高的鲸舌部分，从舌根到舌尖，味道都不同。鲸尾巴含鱼胶成分多，食用会用盐加工。内脏之类的常常是焖煮，背部腹部的肉，可以直接生吃。

努列告诉我：“在捕兽贸易中，海鲸体内有一种最珍贵的海产品，价值连城，那是一种高级香料，风靡星际。”

“龙涎香！”我立刻反应过来。

努列点头，“龙涎香内含25%的龙涎素，是珍贵香料的原料,是使香水保持芬芳的最好物质，用于香水固定剂。”

他问我：“你知道龙涎香的来源？”

我摇头，并没有研究。

“海鲸对巨乌贼的嗜好，是“龙涎香”的来源。海鲸把巨乌贼一口吞下，但消化不了乌贼的鹦嘴，引起病变而产生一种灰色的分泌物，即为龙涎香。”

努列稍作停顿，“你以为穆提到最后一刻都不愿意放弃，只是为了获得食物吗？”

每一只海鲸都意味着巨大的经济利益。

“所以，穆提一定有渠道销货！”我似乎提炼出努列话中的精髓，我看着他，说道：“穆提跟雪巨人贸易公司关系匪浅。”

努列满意的笑了。

————

卿部将在今晚举行丰收的庆典。

庆典的会场在本部的中心广场，本部的核心区域利用地热能源辅助增温，空气温润，不再寒冷，区域地面的冰雪不会因此融化，户外仍然是零下摄氏度，只是连我这个尼波星人都能取下头盔，迎来久违的自由呼吸。

卿部的部众聚集在会场中，享受海货美食，畅饮佳酿。

可能是缘于这里寒冷的气候，默山星球的乙醇类饮品都来的浓郁些，像这些生存在冰冻星球上却情感浓烈的人民。

庆典上，老老少少载歌载舞，人们围成一层一层大圈，踏着欢快的步调。

我和努列手牵着手被穆然拉进人圈，跟随众人的节奏。

可是我一直猜不准步点，老是跟右手边的穆然撞在一起，穆然哈哈大笑，“你真的不行！”

我心道严谨的尼波星人天生就不是一个能歌善舞的种族。

可是我身边的钛钽星男人却出奇的适应，和着脚下的步点，完美融入人圈的群舞。

转圈中，我想起寻找奎托，奎托站在人圈外的角落，脸上又呈现疏离的神色，热闹、喧嚣与他无关，他又回到被屏蔽的世界。

在奎托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穆提击打中心高台上的巨大战鼓，叫停圈舞的人群。

所有的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