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2 / 2）

穆提朗声说道：“欢聚时刻，我们不能忘记那些远去的人们，是他们用自己换来部族的生存，他们化作闪烁的星辰，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卿部部众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致敬远去的英雄。

穆然神情肃穆，他告诉我：“我们牺牲了很多人。”

我问：“为什么牺牲？”

穆然看着我说：“我们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悦。

我问他：“什么任务？”

穆然只说：“残酷的任务。”

穆提和雪巨人！卿部和敢死队！

细节了解越多，越接近真相。

努列搂着面色沉重的我，打断穆然的话题，他对我说：“别忘了，今天属于丰收的喜悦。”

————

穆提穿过人群，找到我们，立刻拉着我们登上中心高台。

部众端上浓郁的美酒，会场立刻陷入一片酒海。

不断有卿部的勇士围拢努列，要跟龙赛达拼酒，努列丝毫不惧怕，照单全收。

穆然禧笑着非要跟我对喝，然后错愕的发现我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乙醇在血液里发酵，让默山之民淡蓝色的皮肤透出幽蓝。

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些星际种族最多与钛钽星人打个平手，转头又看见努列深陷酒阵，屹立不倒，我在心里补充一句，努列除外。

我笑看穆提指挥的车轮战失败，没把努列攻陷，一个个却把自己喝的淋漓畅快，情绪高涨。

卿部的男人纷纷脱掉上半身的制服，将□□的身体暴露在零下摄氏度的气温中，乙醇的作用让他们不受严寒的威胁。

一队人又抬来几架战鼓，战鼓排列在中心高台之上。

穆提拿过一对鼓槌递给努列，“一起。”

努列接过。

战鼓擂动，群情激昂。

鼓点有节奏的敲击，伴着默山之民特有的战吼，让所有人都能参与到热血沸腾之中。

情绪高涨，努列也脱掉制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绝不普通的上半身。

黑色纹身从他的胸膛延伸到腰腹，覆盖整个上身，图案精美，细节繁复，张扬诡异的美感。

穆然在我耳边惊叹，“这是流浪人纹身！传说流浪人每打败一个对手，就会在身上添加一笔，满身的纹身是强者的勋章！”

我不能自行解答流浪人纹身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高阶军事官的身上？

想起执政官流浪人出身的传闻，想起第9战区跟流浪人的瓜葛，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

我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此刻的努列不再是联盟第9战区的指挥官，而是真实存在的龙赛达，流浪人的强者。

穆提和穆然一样，眼光里流露出对龙赛达的赞赏和认可。

努列奋力击打战鼓，在一片战吼声中，唱起低沉的长调，婉转悠扬，述不尽喜悦与忧伤。

心中震颤。

这是我在坎帝星球棋盘湾那晚听到的流浪人之歌。

我的思绪穿越遥远的悬臂，回到棋盘湾柔浪轻抚的沙滩，回到不打烊市场无拘无束的那一晚。

努列遍布纹身的陌生身影，为何倍感熟悉？

仿佛很早以前，就曾见过。

在战鼓铿锵的世界，流浪人的长调，温柔耳边，抚慰人心。

这个男人对我说不要害怕，只是浪大。

我知道他是狂暴级体能的战斗精英，我知道他是潘多拉制服变态兽的顶尖斗士，我知道他是超高空翼装飞行的指挥官，我知道钛钽星种族对氧气需求甚微，可以在深海中游弋。

我什么都知道，当眼前的男人于狂风巨浪中只手捕鲸，那一刻，我的确在害怕。

————

卿部的美女部众向中心高台之上的龙塞达献上美酒，越聚越多。

“在我们卿部，女人献酒是钦慕一个男人的表达。”穆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挤挤我的肩，“如果龙塞达接过女人手中的美酒，就代表两厢情愿，可以共度良夜哦。”

我没有说话。

穆然继续起哄：“这么多女人都喜欢龙塞达！你竞争压力很大啊！”

美女环绕，努列深陷其中，他站在那里，定定的注视我。

努列伸手推开环绕身边的卿部女人，他从穆提手中讨来一杯美酒，迈开大步，坚定走向我。

我骤然听见心如擂鼓的回响。

努列来到我身前，眉目皆带笑。

众目睽睽，他单膝跪地，双手捧起酒杯献给我，他说：“我只要你，我的妻子。”

我满意的接过酒杯，一口饮下。

献酒，钦慕一个人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