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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怕井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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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彧麟嗅到他好香,像是黑釉香炉里的倒流香,浓郁且沉。

金子在茶几旁坐着,管家让人送了些糕点零嘴过来,他正无聊,便捏了块软颤颤的糕点消遣。大哥身边站的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至于在哪里见过?他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推牌九、打梭哈,没有赌场里的嘶吼谩骂和热血喷张,但是客室里就连光芒都带着刺激性,一局接着一局,输赢不论,时间过得便显得快,后半夜悄然而至,这些人都是夜猫子,不怕熬,金子可困倦至极。

他走到龙彧麟身边坐下,冲他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疲倦不堪说道:“大哥,我困。”

管家再次表示带金子去隔壁房间,那里可以休息。龙彧麟挥手把他赶去,他宁愿让金子躺在自己大腿上睡。自从在游艺园弄丢过一次金子,但凡带着金子出门,非得让他寸步不离,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行。

众人看金子头枕在龙彧麟腿面上,上半身平躺在沙发上,下半身款款地沿沙发拖着,睡姿极不舒适。严肇龄心想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盛老的地方,自己还能再绑人不成?

严肇龄笑道:“这么着令弟能睡舒服吗?还是去隔壁房间睡吧,稀里哗啦地转筹码也睡不安生,盛老的地方有什么不放心的?”

龙彧麟并不买账,结果是让旁边的仁兄挪一挪,金子脱了鞋,缩手缩脚蜷在龙彧麟身旁,龙彧麟把外套往他身上一盖,胳膊顺着他的身躯延展,手搭在他屁股上。

金子半睡半醒间就感觉龙彧麟捂他的耳朵,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此觉尚且安稳。

天色微明之时,中华商会会长站起身,只见他脸色青苍白腻,眼睛却充血通红,他道:“各位贤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比年轻的时候,老人家乏的受不了啦!”

一呼百应似的,众人也纷纷表示困倦,牌局要散,侍者闻声递上热毛巾和热茶供客人擦脸醒神,接着就会根据筹码结算账目。

金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龙彧麟倚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龙彧麟打了个哈欠捏了捏他的脸蛋:“醒了。”

窗外天幕灰蒙,金子头脑有些麻木:“天亮了。”

龙彧麟接过热毛巾,按着金子的后脑勺给他抹擦了一把脸,又擦了擦自己,同时听侍者给他报账,一夜里输了二十万。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公子今天手气好,赢了个大满贯,光是龙彧麟就输他十万。严肇龄只是笑着不说话,对自己的家底讳莫如深。李公子认定严肇龄亦是没少赚的,看中华商会会长的气色就知道他有多少钱进了严肇龄的腰包,赌局散了,他还缠着严肇龄再玩一盘,不赌钱只比比运势,严肇龄拗不过他,两人玩起了扑克。

客室里的人活动起来,喝水、上厕所、擦脸、穿大衣,间或传来两声咳嗽,在封闭的环境里,经过一夜的神经压迫,黎明来时,一切才逐渐从麻木不仁归向嘈杂活络。

赌桌上,严肇龄眉毛上挑,突然说道:“你怎么还往屁股底下藏牌啊?”

李公子也不遮掩,笑嘻嘻调侃道:“藏牌怎么了?我又没藏你相好的。”

严肇龄顶着倦容上扬嘴角:“我哪来的相好?”

龙彧麟循声看去,李公子意味深长看了看严肇龄身后的青年,严肇龄把纸牌往桌上一扔,同他理论起来,龙彧麟又看了那青年一眼,断定他十有八 九是吃软饭的。青年扭头同他对视片刻,微微一笑,貌似不是在对他笑,而是在对金子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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