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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礼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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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洲觉得顾卿最近在躲着自己。

对方还是按时来读书练字, 但却一直关着门,每每他敲门进去, 顾卿都一副收拾过东西的样子, 让人在意。

虽然是沈行洲自己提出天气冷了, 关门要暖和些, 但人家真做了, 某人又有些不开心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行洲回到院子里, 看到旁边又紧紧关上的门,心中猜测。

前些时候,大水车终于建好了,投入使用后经过调整, 已经达到了他们预期的效果。

沈行洲带顾卿去田庄上去看, 对方全程都挺高兴的……直到他知道了建造一座水车需要花多少银钱。

看着顾卿呆滞的表情, 沈行洲当时安慰他:“功在当下,利在长远, 不可只看一时花费。”

顾卿很快被他哄好了,随后沈行洲回来便与对方商量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想将水车的营造图献给陛下。

一开始他们曾说过, 等水车之法成功,便先由沈行洲出面, 在沈家的新置产业中建造这些大木器汲水灌溉,以便抢占先机, 然后再慢慢推广开来。

但北晋王带来的消息,让沈行洲意识到帝王的意图,也希望沈家不仅要出一位水师里的将军, 还需要在皇帝重新启用市舶司的时候,占一席之地。

世子之位初定,寻人的事情没有实质上的进展,沈行洲非常清楚,这时候若想让帝王对沈家另眼相看,必须拿出别的功绩来。如果主动献出水车的营造图,便会对此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今上不是一个爱封赏的皇帝,他总是更看重实在的好处,所以一旦沈家献上营造图,得到的必然不是真金白银的回馈,而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只是这样一来,顾卿本人得到的利益,便不如之前商量的计划所得多。

虽然沈行洲会将顾卿的名字也写在奏折上,但他知道,在陛下看来,顾卿就是沈家的一员,最后的荣耀和好处不会落在顾卿一个人身上,而会落在整个定兴侯府。

若是长公主,恐怕提都不会提顾卿,就把折子递去天京了。

但沈行洲尊重顾卿的意见,他没有跟长公主说水车的事,而是先与顾卿商量,希望寻求对方的同意。

只是他没想到顾卿立刻就爽快地答应将营造图献给皇帝。

一个人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这点沈行洲还是看得出来的,顾卿越是这样毫无芥蒂、大公无私,沈行洲就更加心疼他,愈发想要补偿他。

殊不知是某人知道了水车的造价、也见识了制造大水车的诸多麻烦之后,便熄了通过此举赚大钱的念头。

而且顾卿也意识到,如此巨大的机械,根本不是普通农户或他这样的小户人家能做的出来的,要让水车汲水之法造福一方百姓,最后还是需要依靠国家和士族的力量。

……

既然两人最近的疏远,并非因为水车之故,那么肯定有别的原因。

可沈行洲仔细想过,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最近有什么旁的问题。

难得猜不透别人的想法,让沈行洲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顾卿的门前伫立了一会儿,并没有上前敲门,而是独自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开始处理事务。

只是埋头工作一阵后,他还是觉得有些在意,于是决定唤了陈诫来问清楚。

等属下来了之后,沈行洲开门见山地问:“卿公子最近都在做什么?”

陈诫听沈行洲问起顾卿,明显是知道点什么,他停顿了一下才道:“听先生说,卿公子最近开始读诗经了。”

行洲了解自己的心腹,看陈诫表情就知道顾卿是真的有事瞒着自己,而且肯定还让陈诫帮忙瞒着,所以陈诫才一副想说不能说、左右为难的样子。

他自己重承诺,知道这件事不会损伤沈家和他的利益,陈诫才可能答应,所以并不打算为难陈诫。

沈行洲自言自语道:“诗经……他在学诗啊。”他眉头微松,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沈行洲嘴角微微牵起,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反而把正在忐忑着的陈诫吓了一跳。

沈行洲对陈诫吩咐道:“卿公子若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也不用特意在我这里回过了。”

陈诫闻言,立刻明白自己终究是瞒不过去的,让主子猜到了什么,他很无奈,也对顾卿有些愧疚,只能应道:“是。”

前两天顾卿确实找过他,要请他寻一些做诗笺的法子和材料。

所谓诗笺,就是供写诗的笺纸,听起来简单,但制作起来却颇有些麻烦,而且大多都是些文人雅士、闺阁女子亲手所做,总是各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因为做诗笺是十分高雅且费劲的事情,整个定兴侯府有这心思和功夫的,恐怕只有长公主殿下和慈安堂那位表少爷,甚至连世子沈行洲自己与友人书信往来,都不讲究这一套。

陈诫只当卿公子是小孩子心性,因为刚刚学写诗词,觉得新鲜,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诗笺的事情,便也想附庸风雅一番。

原本这只是小事,偏偏卿公子一边找他,一边还嘱咐他不可将此事告诉世子,这就让陈诫有些为难了。

他不知道顾卿拿这诗笺是要自己作诗、抄诗所用,还是要给别人写信,这样故意瞒着世子,听起来就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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