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 章 结果(2 / 2)
沈行洲吩咐了属下几句,便对住持道:“慧全大师,居士寮和后山皆属寺内,却有歹人横行,如今已发现六人殒命,一人重伤,其中还有我们侯府的人……此事事关重大,某会着人往城中报信,让官府的人前来查案。”
栖泉寺虽不似神玄山的栖玄寺为南京城周边规模最大的寺庙,但也是常年香火鼎盛。
出了这样的大事,住持慧全大师焦虑不已。
他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还得担心此时恼了定兴侯府,听沈行洲说已经向官府报了案,也只能将无奈和愁闷压下,对沈行澈言谢。
殊不知,这不过是个起始,等死去的人身份被核实,还有更可怕的结果,让他们难以承受。
……
顾卿也是后来才知道,死去的人中,其中一个确定是侯府的下人,尸首在院子门口被发现,而其余五人竟是官府追捕的在逃之人,栖泉寺上下哗然。
那个曾想引苏祺然去折桂的僧人受了重伤,很快也因伤势过重丢掉了性命。
不过他还有家人,自知闯下大祸,唯恐拖累他们,于是在死前陆续交代出,说当时之所以力劝居士寮的少爷去后山,是因为有一人与他银两,称自己与院中的少爷乃是相识,因家人阻挠不得见,想与他一见。
这种相爱之人约在寺庙相会的事情,并不少见。只要两人不做出格之事,倒也算不得亵渎神佛。
一个在居士寮打扫的僧人,原本就是因为家贫才受戒,虽然见利而动,但并非存了害人之心。官府只是先将涉案僧人的尸身带了回去,并未与栖泉寺多做纠缠。
但栖泉寺并未因此而松一口气,他们非常清楚,如此大案发生在寺中,恐怕不能轻易了结。
若是早
知如此,他们必不会将居士寮修得如此偏僻清静,叫人有机可乘。
命案发生的时候,定兴侯府和承恩伯府的贵人们都在栖泉寺,定兴侯府的亲眷甚至还与疑似歹人的同伙曾有接触。
但官府的人可不敢在得不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把两家的人带回去审问,只能道之后会有官府的人到各自府上问明情况,便放了他们离开,那个小厮的尸体也允侯府的人带回去安葬。
回程的路上,因有沈行洲和沈行澈带人加入,定兴侯府的队伍壮大了不少,但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由于侯府的其中一辆马车需要安放遇难者,所以其余的马车便拥挤了起来,只是没有一个人因此有怨言。
——他们还可以挤一挤地回到侯府……那个人可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回到家中,顾卿便立刻跑回了屋子里,沈行洲跟在他身后,进屋便顺手关上了门,再隔壁书房玩玩具消食小豹猫来迟一步,没能一同进去,只能在门口挠门。
木莲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以为自家公子在外与世子发生了争执,也不敢去打扰他们,只能用吃食哄了元宝离开,莫要它打扰两人说话。
顾卿在路上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但他还是很难过。
他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以为只要把苏祺然留在居士寮,不要去“偶遇”那些藏匿在山中的人,便可以相安无事。
谁知道,这从头到尾根本都是别人布下的一个局,不是他们不出去、一切就不会发生的局。
沈行洲从后面看他扑到榻上,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脱,以为他终究是被吓到了,心中莫名也跟着疼痛起来。
他突然很想像祖母紧张祺然一般,把顾卿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行动有时候会比想法来得更快,等沈行洲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人已经到了自己怀里。
顾卿这半年长得飞快,就跟雨后的青竹一样,但窝在沈行洲怀里,还是显得瘦瘦小小的。
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发现他们之间的动作太暧昧,还没从难过情绪中舒缓过来的顾卿便直接当机了。
沈行洲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想要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跟长在顾卿身上一般,再也拿不开了。
一时之间,什么礼数、规矩,都被抛到脑后,只有怀里的人温温软软的接触,给他真实的感受。
回来路上,顾卿已经把在栖泉寺的经历告诉了沈行洲,并且将自己怀疑沈家可能有外人眼线的事跟沈行洲讲了。
沈行洲为顾卿的行动感到骄傲,也愈发忧心。
“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祖母刚刚虽未来得及多提,也必定是感谢你的……”沈行洲低头对顾卿道:“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
顾卿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沈行洲的承诺。
沈行洲满意地笑了笑,可惜顾卿正头靠他胸口,错过了这个会迷晕他的笑容。
就在这时,顾卿听到沈行洲问他:“如果我要离开南京城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顾卿:“!!!”
——沈行洲这是要约他一起私奔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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