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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见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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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沈伯川之事, 我所知不多, 这两天都与你说过了。”

赵天循两次去南京,皆找过沈行洲,两次去定兴侯府,也都见到了顾卿, 却完全不知他们如此亲近。

不过,就连沈行洲的母亲旭元长公主都没有发现端倪, 他们这样只见过几面的外人,没能轻易发现什么,也不奇怪。

南京城里有势力的家族显然不止沈家, 比如几代行商的桂家, 有些时候门路可能更广,但赵天循却看不上桂氏兄弟, 一点都信不过他们。

让人家帮忙,但又要警惕对方找到人后以此相挟、甚至暗中做什么手脚,赵天循选择求助之人时十分谨慎,绝不是随便就找上沈行洲的。

首先, 他觉得此子对自己脾性,而且相比于其他人, 沈行洲的行事为人更可信,所以他才事先查探过,最后将此等大事托付于沈行洲,而非托付给旭元长公主或沈家。

至于以市舶司的消息为筹,让沈行洲帮忙, 与其说是给对方准备的报酬,不如说是布下的一个长久谋算。

赵天循也想知道,这个年轻人以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南京顾家的精玉被发现,铁证引天子震怒,赵天循其实也以为沈行洲和沈家这次在劫难逃。

他挺可惜沈行洲的仕途得终结于此,于是考虑着要不要干脆将其收入自己麾下,让沈行洲以后秘密为他自己做事,也免得浪费了沈行洲的大好才干。

这样一看,原本该他拿捏沈行洲才对,却不想对方抛出了一个天大的消息,直击要害——那精玉恐与许家孩子有关。

等赵天循真的看到那快精玉,一时之间是惊大于喜的,就好像濒死之人突然得了一颗起死回生的仙丹,刚开始不可置信,然后才是欣喜若狂。

他对许家那个遗失的孩子执着,原本都是因为许言,但一个人十几年里如此牵挂另一人,要说没付出过一丝真心实意,也是骗人的。

赵天循迫不及待想赶到南京去,才知道顾卿人根本不在南京,而是在几个月前就与沈行洲一起到了通海,还与他住在一处宅邸中。

早些时候,赵天循也如大多数人一样,觉得沈家,尤其是旭元长公主,留下顾卿是因为利益。

他们想要这人的命格加持,却始终对出身市井的本人不甚满意,所以才会形成这种世子夫夫要离不离,一直牵牵绊绊的情况。

北晋王第一次从南京回京城时,与王夫许言说过几次,都是当作看沈家的笑话,来说顾卿与沈家的关系。

他提到的虽然不多,但许言心思纯善,早就可怜过顾卿命不由己的他,如今对两人的关系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对顾卿与沈行洲多有担忧。

少年人不躲藏,于是今日的所闻所见,更让许言肯定了顾卿的心思,于是也愈发忧心忡忡。

世人只看到知慕少艾、始动心神的美好,却不知道少年人执着起来,就不会只贪念一朝一夕,而是想要朝朝暮暮,天长地久。

可许言自己也是这般从少年走到中年,哪里会不明白,对两个男子来说,此路如何坎坷。尤其是身负这般家世的人,更是处处都受限制。

就如他与赵天循当年,两人经历过多少波折,往事皆不可追忆。

若让顾卿也如此经历一番波折,许言于心不忍,却也束手无策。

他虽是顾卿的长辈,但有十几年都不在他身边保护这个孩子,如今自然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听赵天循所说,即便是顾卿的养父母,对他亦不算慈爱……将他卖给权贵换取银钱的父母,想来也不会关爱过孩子的真心和未来。

赵天循不知

栖泉寺和苏祺然被同窗牵连一事皆有顾卿的参与,所以从他那里得到消息的许言也不知道顾卿其实还是有一个苏祺然算作好友的。

如此,在许言看来,顾卿身边竟然完全没有亲朋可以护着他、陪伴他。

这样一算,沈行洲很可能顾卿唯一的寄托,许言便觉得又伤心,又害怕。

——越是心之所系、情之所钟的人,一旦带给人伤害,那会是成百上千倍于普通人带来的伤害。

许言瞧顾卿的样子,恐怕已经难得回头,但他与沈行洲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偏偏复杂得很。

两个早应该析产别居的人,却离了长辈,一起住在通海过日子……所以到底是好与不好,谁能说得算?

如今顾卿与许言已经相认,恢不恢复他原本姓氏似乎都还不是眼下最重要的。

眼下对许言来说,最重要的应该还是如何弥补和保护他唯一的外甥。

想到这里,许言突然握紧了赵天循的手,问他:“你再跟我说说,沈行洲的事情吧。”

赵天循知道许言此刻的心情和目的。

他无非是觉得自己外甥这边不好劝、不能劝,所以想要肯定沈行洲的为人,确认此人是顾卿可以信赖的。

但赵天循却觉得此举毫无意义。

在他看来,若一个人真倾心于另一个人,管他是封侯拜相,还是平民百姓,管他是如玉君子,还是奸邪小人,其实都无意义。

对方是否堪配,是否值得托付,这样理智地分析,都是旁观者才有心思去判断的,当事者根本无暇考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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