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在教堂里，薇拉躲了起来。</p>

她把自己弄得有些狼狈，最重要的东西却还没拿到。</p>

法则看不见她的作为，所以暂时追踪不到她，她趁机用生命树枝刺瞎了祂藏在教堂的眼球，她试图带走碑文下的灵魂碎片，但法则之眼发觉了她的意图，教堂内部环绕着深渊最深处的气息，对神类而言，这气味不啻于穿肠毒药。她吸入了一小口，她在恢复，还需要时间。</p>

但是她的藏身地并不高明，至少维奥莱特发现了，她笑眯眯地溜了进来，兴高采烈拍着手：“你在这儿，让我好找啊。”</p>

“你……?”薇拉说。</p>

她与维奥莱特轻手轻脚地从暗道溜了出去，一走到安全处，薇拉就提起了维奥莱特的衣领：“你怎么会在这里?”</p>

“我是你的家人，”维奥莱特混合着嫉妒和酸楚：“你把自己的打算都告诉恶魔了，竟然不肯相信我？”</p>

死神骤然抛出了一道凌厉的刀影，维奥莱特侧头闪过，她身后闪过一道黑影，她发觉不对，与死神迅速以背抵背：“开什么玩笑?”</p>

无数个身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们揭开封在自己身上的砖块和墓碑，像睡醒之后揭开了蒙在背上的薄被。维奥莱特咬紧了牙关，面对亡灵的军队，她随时待战。</p>

她的速度很快，但死神比她更快，薇拉瞬息捅入了尸群，她经过之处，躁动的尸群短暂地安静了，尸体摇摇欲坠的腐朽皮肤和高举的刀刃定格。</p>

死神无心恋战，扫视了周边一眼，她架起了维奥莱特的胳膊：“别浪费时间。”</p>

“你不应该来。”薇拉看都不看她，只顾往前走。</p>

“不来多可惜啊。”维奥莱特说，“至少现在我可以看到你这幅倒霉样子。”</p>

“太危险了。”薇拉摇头。</p>

“到底谁更危险?”维奥莱特反唇相讥，“刚才你差点就中毒了，反倒是我，为什么不受毒气的影响?”</p>

薇拉沉默。</p>

维奥莱特提出的问题牵涉到多年前的一桩公案，关于精灵法师维奥莱特的种族问题一向有多种争议，毕竟她似乎毫无困难地从精灵法师转换到了恶魔的阵营，而转换种族对于大多数生物而言都是伤筋动骨且不可兼得的，但恶魔和精灵的两种性征却同时完美地出现在了维奥莱特的身上。现在看来她复杂的种族属性哪怕在生命树重塑躯体之后也未能得以改变。</p>

她认为把一切都向维奥莱特说清楚并不是件好事。</p>

“你要什么，我都拿给你。”维奥莱特像一只一心一意讨好宿主的小狗，双手捧着那个小小的盒子，拿着转来转去。薇拉不能吸取深渊的空气，维奥莱特躲在暗处旁观了薇拉为夺取它所做的尝试，由于深渊气息她失败了，维奥莱特却毫不受影响地上前拿走了。</p>

薇拉对她的防备基本都是幼年体的安全考虑，真正的维奥莱特难以控制，她虽然懊恼，但是无意再与她作口舌之争。</p>

“我希望你早点回家。”薇拉说。</p>

“为什么？”</p>

“因为这不是你该参与的事。”</p>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维奥莱特不服气。</p>

死神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暗暗下了决心。</p>

“过来，”死神把头发散开，一把将她按在地上，恶狠狠地衔住了他的嘴唇，反倒像要活生生吃了她。</p>

她与维奥莱特耳鬓厮磨，在她身侧低声呢喃。</p>

“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继续隐瞒你的。”她裂开了一个恶意的笑，“你准备好接纳我了吗？”</p>

维奥莱特惊恐地推开了她：“你要干嘛？”</p>

薇拉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并没有记起一切，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