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案（4）（2 / 2）

他即使把语速放到最慢，也无法正确咬字，曾慧珊舒了一口气：“对，我等了。”

“我等了郑鑫四年。”

曾慧珊施施然离开餐厅，周杭眼神放空，跟在她身后。

“虽然嘴上那样说，我还是信了，我始终心怀一点期待。”

曾慧珊双眼含泪，周杭寸步不离跟着她，就像被套上项圈的狗。

“期待一个被同学带到会所放松的男学生，真的能和我组成家庭，给我一个未来。”

曾慧珊扬眉一笑，笑得有些凄艳，她从商场后门拐出去，黑夜一瞬间包覆了她的身体。

“可是到了最后啊，我等来的，是一个闯了祸才想到我，求我收留他，求我和他私奔的，”

她停在一辆黑车前，“咔哒”拉开车门，眼里的神采全消失了，嘴唇翕动，嗓音低沉：“杀人犯。”

车里的男人探出头来：“别乱说话。”

曾慧珊挑衅般地反问：“我说错了吗？郑淼难道不是你杀的？”

“反正我说不明白...你怎么用了这么久？”郑鑫阴着脸缩回车里。

“他很谨慎，下在水里的药没喝，我只能在他耳朵上下了一点，剂量不够，药效没那么快出来，我为了拖延时间，就和他说了我们相遇的事情。”曾慧珊道。

“无所谓，反正他也要死了。”

郑鑫从另一边下车，绕到车尾，地上有污水井，他用扳手扭断缠在井盖口的铁丝，井盖一开，里面登时散发出浓烈的馊臭味。

“操！真他妈臭。”郑鑫远远逃开，掩住鼻子，指使曾慧珊，“你来，把他推下去，快点儿。”

周杭站在井口边，摇摇晃晃，随时都会一头栽下去，曾慧珊扣住他的肩膀，心生不忍：“要杀了他吗？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郑淼是你杀的，我给他下了药，等药效过了，他什么都不会记得，说不定...说不定连我也会忘了！”

“废话说够没有，推下去。”

曾慧珊心生怨怼，摇摇头道：“铁石心肠。”，郑鑫尖声发笑，拉过她，扬起手就要打人。

郑鑫的手还未落下，就被范无救利落地一招拧断，他痛得大叫，捂着手腕斜倒向一侧，曾慧珊这才看到他身后的不速之客。

“把周杭还给我。”范无救道。

周杭？他叫周杭？曾慧珊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大男孩，愣神的间隙，郑鑫又站起来，被疼痛激怒，和范无救过了几招，两人从车尾扭打到车头，曾慧珊见情势不对，放开周杭，拿着钥匙钻进车里，发动引擎的同时，车灯大亮，范无救整个人被笼罩在强光里，黑衣黑发，白发乱舞，淡灰双瞳，刀兵煞气纤毫毕现。

曾慧珊狠心踩了一脚油门，范无救及时一个锁喉，把郑鑫拖到胡同一侧，汽车加速拐出后巷，窜上大路消失不见。

如今没工夫管她，抓住郑鑫就好，范无救一个手刀敲晕他，赶着去扶周杭起来。

周杭耳后粘着一粒紫红色药饵，只有原来三分之一大小，剩余的都化了渗进皮肤，范无救把药饵抠出来踩碎，拍拍脸，不醒，扛起来，带走再说。

周杭大概睡了四五个钟头，到后半夜才醒，一睁眼，发现满床都是可乐水可乐冰可乐软糖，还有好大一只范无救。

之前都没留意，范无救个儿真够高的，他坐在床上，胳膊和腿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周杭头疼欲裂，捡起一瓶可乐，摸摸还是冰的，敷在疼的部位：“哪来的啊？”

范无救：“下面，拿的。”

周杭一听头更疼了，不行，得先教会他用人民币，再教手机支付。

范无救：“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不造啊...”周杭发现自己的舌头动不利索，摸摸脸，好像不太对，拿出手机一照，完了，因为迷药的副作用，两颊肿得跟胖头鱼一样，一点都不帅了。

周杭赶紧拿可乐瓶敷脸，摁亮手机，发现录音程序还在运行，足足录了七个小时的音，他快进着听完，再将目光投向昏迷的郑鑫，有点儿明白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了。

“等他醒了，我们再问问他。”范无救剥了一颗可乐硬糖。

周杭：“行，我看靠谱，不对，我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一个人去见曾慧珊了？”

总不能说是因为吃醋吧？范无救老脸一红，手腕生生转了个方向，用糖堵上了周杭这张包打听的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