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5）（1 / 2）

2019年大年初一，深夜十点整。

范无救蛰伏在暗处：“准备好了吗？”

“好了！绝对没问题！”迟月痕咬紧牙关，双手击个掌给自己打气。

“没问你。”

“啊？”

单元楼的铁门年久失修，整日敞开着，像一张黑漆漆的大口，周杭目不斜视地盯着那扇门：“我好了，你去吧，务必小心。”

话音方落，范无救发出低沉兽吼，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肩膀一耸借力爬上单元楼外墙，腰腹收卷之间往上窜几十米，跳进404阳台，周杭拉高衣服，尽可能遮住脸，趁四下无人，低调地溜进单元楼。

“哇，够厉害。”迟月痕蹲进草丛躲好，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计划是这样，范无救负责跑酷上楼，通过阳台进屋，给周杭开门，周杭负责进屋找莺莺，然后制服杨雨涵把人带走，迟月痕在外面望风，必要的时候搭把手。

周杭一边上楼一边思考，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杨雨涵没事绑莺莺回家干什么？如果这只是她一个人策划的还好，就怕杨雨涵勾搭上哪方邪恶势力，到时候门一开一屋子肌肉兄贵，个个带着家伙凶神恶煞，那还打什么？躺平任操算了。

范无救先他一步进屋，404很安静，甚至没有点灯，在热闹的年节里显得格格不入，周杭放心不下，捡了块砖才站到门外，正在练习拍砖的动作，房门裂开一条缝。

缝里钻出一张苍白的脸，周杭：“啊！”，举砖拍去，范无救四两拨千斤接个正着，化解周杭的攻势，还把他拉进门内，连砖都接了过来，轻轻搁在客厅饭桌上。

“我看过了，没有人。”范无救的金色瞳孔闪闪发光，照亮了两人脚下的一小片区域，“但这里有那个女孩的气息。”

他示意周杭跟上，到杨雨涵的卧室里，在床尾说：“有三个人在这里停留过相当长一段时间，血气很重。”

这间房曾是周杭的卧室，大床和窗户之间本来有一张书桌，他搬走以后，就把书桌卖掉，换了一只到膝盖这么高的抽屉柜，抽屉柜比书桌瘦上许多，所以大床和窗户的距离也缩短了一半，勉强可以躺下一个偏瘦的人，周杭走过去看到，那片地毯上凝着斑斑血迹，新的未干，旧的呈深褐色。

他不确定这些血是自己流出来的，还是莺莺已经受到伤害，迈步欲从缝隙里退出来，到别处寻找线索，不当心踩到插线板，脚下一滑，面朝天向范无救倒去，范无救见状伸臂去捞，奈何周杭过年期间吃的瓜子糖果实在太多，他一时也没能稳住他，两人双双跌进紧闭的白色纱帘。

纱帘抖动，映出两个隐隐绰绰的纠缠人影，杨雨涵坐在车里偷窥到现在，终于满意地放下望远镜，对靠在肩上，昏迷不醒的莺莺耳语：“他们来救你了。”

随后，面无表情地把莺莺推下去，用气声说话：“你很快就会解脱了。”

杨雨涵分明连钥匙都没插，却给莺莺绑了最紧的安全带，后者被她折腾成这样还是不醒，杨雨涵扫兴地唉了一声，继续拿起望远镜窥视。

纱帘分为好几层，又厚又重，周杭一下子找不到出去的路：“范无救？范无救！”

范无救在周杭身后出现，一把揽过他的腰，拨转过来。

眼里的周杭是完全黑白的，范无救微微眯起眼睛，从他脸颊两侧捕捉到一点浅淡的灰，他脸红了吗？

周杭双手用力，抵在范无救胸前，让他多进一寸也不得：“谢谢...”

说完推开他钻出窗帘：“我去别处看看。”

范无救无暇心疼自己，他总觉得杨雨涵没有走远，就在附近某处徘徊，然

而此地的邪煞之气盖过了人气，最终只能作罢，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茫茫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