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1)(1 / 2)
范无救松开手,锦盒坠地,石块滚落而出,停在孟如歌脚下。
“这......”孟如歌愕然。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范无救捡起石块,送到孟如歌面前,“一颗石头变的头颅?”
他紧攥着棱角锋利的石头,不过一会儿,手掌就刻下累累伤痕。
黑烟四散,孟如歌默然流泪,在看到石块的那一瞬她便知自己中计,范无救神色寒透,断无转圜,想来二人缘薄,只尽于此了,孟如歌绝望之余,向前爬行几步,抱住他的长靴,戚戚然道:“那年,忘川河畔,三途桥边,望乡台上,我第一次见你,暗中便交付了这颗真心,可惜可叹,你正值壮年,而我垂垂老矣,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我宁愿折损功体,常以少女面目示人,地府统治森严,性情桀骜之人又太多,迟早会出变数,我未雨绸缪,在锡兰岛置业,也是为了能有一天,你有家可归,有人可依。”
范无救摇摇头,拂袖离去,孟如歌尖声哭叫,说:“薛云从!都是薛云从!他算计了我!我才一时糊涂!”
薛云从?范无救的脚步为这个名字顿了一顿,孟如歌误以为他心软,苦苦哀求:“无救,我不过是,不过是一时糊涂啊......”
这样让她跪着,总是不成体统,范无救气稍微消了些,作势去扶:“先起来。”
双手触碰衣袖的一瞬,孟如歌流到半途的泪珠停滞在脸上。
她骤然变脸,阴沉地口吐梵语。
藤蔓在体内翻滚,范无救被绞得跌倒在地,孟如歌迅速起身,方才一上一下的位置颠倒,她露出衣袖下的手。
原来,孟如歌刚才一直掐着法诀,只待范无救放松警惕就开口念咒。
虎杖草疯狂蠕动,仿佛要把身体活活绞碎,范无救口不能言,孟如歌望着痛苦的他,一股快意冲上心头。
老迈的声音说:“虎杖草不易开花结果,庄幽自愿作为容器,供养虎杖草五百年,草木五百年就成精了,我编下咒语控制它,为的就是能有一日送你这份大礼,永远留你在我身边。”
“留下来吧,与我一同快活,嗯?”
尾音上扬,孟如歌忍不住大笑,伸出血红长舌,卷过范无救的下巴,手也伸进他衣领翻弄。
冰凉的舌尖舔过嘴角,鹅黄衣裙裹着一段朽木覆在他身上,范无救如同傀儡般被摆弄着。
舌尖撬开他的嘴,正要深入,忽闻一声兽吼。
范无救青面獠牙,忍痛仰天长啸。
“刺啦”,裙角被撕下一块,孟如歌急急退开:“现在化出原形,你疯了?你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现在畜生的样子吗?”
“在这个乱世,当野兽比当人更容易活下去。”
兽口启张,范无救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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