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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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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潋恍惚地回忆着那种粗糙而温柔的感觉,只见席封平双唇一张一合,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在说什么?

见沈潋的目光有些懵懂,席封平心里的焦躁愈甚,却不知该如何排遣,只不耐道:“身子不好,何必巴巴来吹这个冷风?觉得别人都有闲心来照顾你吗?”

沈潋歪着头,尽力去猜他的心思,定了一阵子,突然有些醍醐灌顶。

合着这货一上来直接按脑门就是为了看看她是不是发烧风寒!

从哪儿看出她吹着了?为什么本人都不觉得?

沈潋直觉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那人满脸的一本正经,要她怎么问出口?

沈潋想了想,讨好地抬高脸试探道:“将军觉得,我今日脸色不好吗?”

席封平一顿:“你方才说自己有些头疼。”

“对对对,我是有些头疼,该回去歇一会儿了。多谢将军提醒。”沈潋忙不迭地应了,抬起腿就打算溜之大吉。

席封平在身后幽幽地唤了一声:“宣姐。”

魏宁宣正站在前方,眼含笑意地朝他们望来。

沈潋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不合时宜地想着,自己总算是对一路上席将军刺瞎狗眼的体会感同身受了。

人果然还是应该厚道一点的吗?

生生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尽量自然地说道:“宣姐早啊。”

魏宁宣仰起头转了转脖子,懊恼道:“到底是有了些年纪的,比不了你们年轻人。睡一觉醒来,筋骨都是僵的。”

沈潋暗戳戳地想道:你们再不管不顾一点,宣姐大概连床都不用起了。

席封平也有些不满地说道:“宣姐也该适可而止些。”

沈潋有些惊诧于他的逻辑,不觉在心里吐槽着:宣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不满些什么!当真不喜欢不做不就是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魏宁宣爽朗地笑起来,不以为意地说道:“下次注意就是了。我这样的年纪,怎么好忍得?”

嗯……宣姐你原来这么直白的吗?

席封平更加不爽,严肃道:“宣姐正值壮年,何必如此自怨自艾。”

你不懂,三十多岁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啊!

魏宁宣上前,抬起胳膊为他正了正发带,笑道:“光阴如水,不待我辈。年纪摆在那里,不是我不在意就不存在的。你们总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到时候约莫也是同我一般的心态吧。”

说着,她又朝沈潋望过来,担忧地问道:“岳侍卫现在还不见起,该不会是晕船吧?”

岳护的确不是赖床的性子,可是往日也是划船惯了的,总不至于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吧?

话是这么说,沈潋可一点不敢耽误,立刻向二人告罪,而后直接闯进岳护的房间。他的确正躺在床上,听到有人闯进来便立刻坐了起来,头发散了一肩,眼眶有些发红,眼神迷茫至极,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沈潋直接蹬了鞋跪坐到他腿上,面对着他,担心地问道:“你晕船了?不舒服吗?”

岳护仍然迷迷糊糊,揉揉眼睛,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昨晚不知为什么梦到了从前我们一同乘船游大明湖的事,总觉得睡不醒。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们都起了吗?”

知道他没事,又看到了他这样傻兮兮的可爱样子,沈潋直接凑上去,朝他额头印上一吻,又捋着他的发丝道:“其实也还早,你再歇一阵也可以的。养养精神,别多心。”推着他躺下,顺手又朝着自己买给他的新绸衣上摸了两把,心满意足地帮他盖上薄被。

没想到岳护在她转身后又坐了起来,捏了捏鼻梁,瓮声瓮地地说道:“不必了,我就起,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沈潋点点头,一蹦一跳地出了门,又趁着关门的时候偷偷地多看了他几眼。

魏宁宣看着沈潋这一脸占了好大便宜似的傻样,好奇地问席封平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席封平看着脚底生风、没有半点病态的沈潋,面色一冷,只留给她一个淡漠的背影,直接道:“宣姐自己问她便是。”

魏宁宣稍稍凝神,上前几步一边帮着沈潋揪了揪方才弄乱的衣襟,一边试探地问道:“岳侍卫难道并非与你同乡?竟也会晕船吗?”

沈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也并非是晕船,说是梦到了之前我们两家一同游湖的事,有些魇着了,没怎么睡好。”

魏宁宣继续状若无意道:“我原先只当他是你的侍卫,没成想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怨不得你对他竟如此关怀。”

沈潋看她帮自己把衣襟揪齐整了,上前挽了她的胳膊,贴着她的耳朵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与他,正是同宣姐与席将军一般,自然是亲厚非常的。”

魏宁宣愣住了。

她本以为二人该是爱侣,不过是不曾订婚罢了。谁知沈潋只说他二人同她与封平一般。看她方才的样子,似乎并非兄妹情深这样简单。可是她的神情顽皮中带着坦诚,并不像是撒谎,一时间有些难以辨别,只当做是她性格如此,便不再继续问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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