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识(2 / 2)
沈潋朝他自信一笑,道:“不过是先委曲求全一阵子。若是轻易放过,死去的百姓会在梦里捅死我的。庾大人放心便是,最多年底,我们拿徐迟的首级祭海。”
接风宴上,徐钊发现,除了沈潋和庾滕斋,竟然还多出来一人,就坐在沈潋的下手。几人都不曾带着亲随,这个人便看着有些突兀。
沈潋注意到他的目光,将酒樽放下,想要赢得卫琳婵的好感,特意与岳护表现出十分的亲近来,又做出自然的样子,说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上午时去了卫兵所,便不曾同二位见过。庾大人事务繁多,有诸多不便,正好他与二船主年纪相仿,这几日便陪着二船主玩玩。”
徐钊举了酒樽,笑道:“多谢抚台美意。”
岳护有些红了脸,装作镇定地举杯与他隔空示意,一饮而尽。
徐钊不禁露出了些赞赏之意。
沈潋垂着眼睛装作专心饮酒,嘴角不由得向上挑起。
事实上,赴宴之前,沈潋便同他交待过,这位二船主少年意气、忠肝义胆,比起他那位大哥来实在是好骗得多,要他不抱任何目的地去同那人周旋几日,只当是交个朋友,万万要多加照拂。
岳护只当她是要自己同徐钊亲近,从而套出些话来。但沈潋又补充道,让他去骗徐钊的友情,本身便是唯一的目的。说罢,沈潋竟还掏出张一千两的银票出来,要他放肆花,千万伺候好了这位小少爷,上青楼下温泉,入酒楼出赌场,定要让他从里到外都熨熨贴贴。
岳护还有些担心卫兵所之事。沈潋干脆将他的新铠甲扒了个干干净净,扔到自己的衣柜里,让他再不惦记着这些麻烦。
徐钊饮了酒,又对着沈潋问道:“我们出发前,大哥交待过了,要我将爹娘安安稳稳地接回来。抚台在信中也是答应了的,不知何时才能让我们见见二老?”
沈潋歉然一笑,道:“令尊令堂也有了年纪,我担心着二老随着我们路途颠簸,便命人备了舒适的马车,在我们之后慢慢前来。想必再过上几日便到了。二船主不妨再耐心等上些日子。”
徐钊放心道:“多谢抚台费心。”
沈潋笑道:“二船主这话实在见外。按着辈分,我也该叫一声伯父伯母的,不过尽一份孝心罢了。二船主不必放在心上。”
酒过三巡,卫琳婵推脱酒量不支,退回了后堂。沈潋见她只带了一个婢子,有些担心,向三人告了罪,自罚一杯后,赶紧跟了上去。
徐钊也不放心,正想同去,庾滕斋上前将他按住,不屑道:“抚台已经去看了,你一个男人,去了能如何?正好,她们走开,我们三个也没了束缚,不妨放开了饮上几杯。不知二船主酒量如何?可别被我们灌倒了。”
徐钊想想也是,又被他一激,顿时便起了些好胜心,朗声道:“我可是陪着兄弟们灌出来的酒量。我们一帮糙汉子,喝酒哪有这么多讲究,尽是用了大碗敞开了喝。说句不敬的话,你二人轮番上阵也没用。庾大人还是担心担心你和岳公子,酒量浅便少喝些,若是趴倒了起不来,可实在是丢面子。”
庾滕斋虽是文官,但分明更像个武人,半真半假地扔了酒杯,直接抱了坛坐到徐钊对面,一边招呼岳护,一边说道:“既如此,我们便放了开来比比酒量。只是光饮酒着实无趣,不妨加些乐子。”
岳护实在不擅长这些,有些忧心。
徐钊却起了兴趣,问道:“大人意下如何?”
庾滕斋瞥眼瞧见岳护的样子,便猜到些许情由,不愿让他过于为难,脑中一转,使唤小厮取了几个骰子来,扔到筒里扣在桌上,豪气万千地道:“猜大小。全凭运气的事,二船主不会有意见吧。”
徐钊伸手将筒子夺到手里,势在必得地说道:“庾大人这是自讨苦吃。不妨先喝些醒酒汤来垫垫,否则过会子定会将胆汁都吐个干净。”
庾滕斋朝岳护望了一眼,心下稍有些惭愧,但还是挑眉说道:“二船主这话说得太满了些。当真喝起来,不知难看的是谁。”
岳护狠了狠心,抬手要小厮送了三个大碗过来,分别斟满了,说道:“输的人自罚一杯。”
三人就这样互相灌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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