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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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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却一抬眼睛看向侯新,目光里莫名地夹杂了一点得逞的快意,顺嘴笑道:“三组长按照那个时间,是不可能正点回去的。我很清楚这点,让侯新把他叫出来一趟,是我故意的。”

“为什么啊?”侯新叫道,“你坑我!”

“是啊,就是对着你来的,”申然道,“你说为什么。你爸在老家那边占着我们家的地,白种白收好几年了,根本就不还给我们家。这事我跟你提了多少次,每回你都置若罔闻。我为这事儿心里不痛快好长时间了。现在你不是升任了吗,我也让你栽个跟头倒霉倒霉。让你也知道,里外不讨好的现在可不止我一个了。”

“你……”侯新在对面,听见这话登时急眼了,“我们什么时候……”

“行了!”周羲琤在旁边一拍桌子,“有争执自己回泽州司令部告状去,这儿不是让你们打架的。”

“申然,”靳秩徽道,“沚安城防轮值的名单,你是从哪儿来的?”

申然闻言,整个人蓦地一僵,后脊背下意识地绷直了。他双手放在身侧的沙发上,此刻无意识地抠着皮质的沙发面,指甲掐进皮面的纹理之中,隐约地发了白。他在原地犹豫了半天,才迟疑着开口说:“……是我偷的。”

周羲琤漠然地一弯嘴角,从旁边拽过一份纸笔,啪的一声拍在他面前:“把你从哪儿偷的,找谁偷的全都写出来,一个人也不能漏。然后我现在就带着你就回沚安,去城防营找他们一一地核对清楚了。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后面问,但凡有一个人合不上对不着,我就马上把你遣送回泽州预备营去。你以为我们不在沚安,随便编个什么谎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他这一番话又急又快,连珠炮似的朝着申然兜头兜脸地砸了过去,不给他一点反应的余地。申然被唬得冷汗涔涔,整个人利索地闭了嘴,不住地吞口水。他目光在眼前的一套纸笔上来回乱转,那铅笔像是有万钧重似的,就是伸不出手去。

顾鉴舟坐在对面,打量着申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跟周羲琤眼神一碰,和缓道:“申少参,你也不用有所顾虑。刚才周参话说得严厉,但是也都是为了沚安城防考虑。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不管是谁,没人会为难你的。”

申然后背靠在椅子上,点点头刚要开口,却不知怎么地与朱以先眼神撞到了一起。

那眼神又冰又冷,从玻璃片后面透出来,带上了一点阴寒的意思,锥得申然觉着一阵凉意从尾骨漫起,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他整个脊背,刚才的一身热汗此刻全消下去了。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后槽牙由于恐惧紧紧地咬在一起,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申然。”朱以先开口,仍然是平时那副轻而又轻的语气,一副细框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遮盖住眼底所有的思绪,“让你做这些事情的,是谁?”

“我……”申然捏着手指,含糊地开了口,“……我不知道。”

时间已近傍晚,潞陵司令部里逐渐安静下来。大门口在黄昏时分熙熙攘攘了一阵之后,下班的人群也散光了。二层的楼道里静静的没有声响,仿佛空无一人。

楼道旁侧,一扇办公室的大门被霍然拉开,屋里迟滞的空气一泄而空,涌进司令部狭窄的楼道里,四散消弭。

周羲琤把门把手用力甩在一边,随后头也不回地向楼道另一侧快步走去。靳秩徽随后也出来,几步跟上,缀在他身后。

“羲琤,”朱以先追上来,“现在看来事情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对沚安城防还有疑虑,侯新会一直留在潞陵司令部,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问他。但是潞州这边,申少参的话言尽于此,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多谢朱部司提醒,”

周羲琤猛地刹住步子,无不讽刺地补道,“真是多亏你在边上听着,要不然申然好好地一个大活人,恐怕还没学好怎么说话呢!”

朱以先笑了笑,没再接话。他看着两人几步之间消失在楼道尽头,脸上的笑意才渐渐的淡下去了。他往后稍稍挪了半步,靠在办公室泛了白皮的门框上,后脑勺抵着冰凉的墙面,盯着门廊上一颗突起的黑铁钉。他对着那黑点发了好一会愣,才觉得左手手肘被轻轻碰了一下,一杯热茶停在他身边。

“你一下午没喝水。”顾鉴舟把茶递过去,顿了顿道,“来,我有话要问你。”

周羲琤走在楼梯内侧,从台阶上一径而下,步履不停。靳秩徽错半步跟在他身后,连着下了大半层,接连叫了两声:“羲琤……羲琤!”

他这才停下步子,转过身回头看着靳秩徽,双眉微微敛着,隐约含着怒意。靳秩徽道:“申然不认,未必没有其他办法。”

“办法当然多得是,我倒要看看他三头六臂,能有多少招数!”周羲琤一句话就横着出来了,“朱以先真是越发长进,当着我们的面都敢往回堵话!”

靳秩徽单手搭在他肩上沉了沉,才道:“好了,你稍安些。”

周羲琤闷着长出了口气,这才跟他一起往楼下走去,又听靳秩徽道:“魏思理这事,你说是朱以先私下里跟他的来往,还是委员会的意思?”

周羲琤步子一顿,往回转过头来。

两人正说着,只见孟迎冼和许行从楼道那头来,手里捧了个夹子。

“周参,”孟迎冼道,“自从咱们出门,城防营每天都会发一份简报来说说情况。刚才来得这一份,说是几天之前,有两个小兵请假会泽州探亲去了。”

又是泽州?周羲琤心里一动,上前问道:“有没有更细的资料?”

“有,”孟迎冼道,“楼道里一句两句的不好说,咱们去机要室吧,这时候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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