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1 / 2）

靳秩徽透过门上的窗子往屋里看去，只见魏思理坐在把门口的枣红色皮沙发上，对面坐了个年纪挺轻的军官，着一套笔挺的军服，看着人高马大的，外表说得上养眼。

“别人的地盘还真是不好当家，”周羲琤遥看着办公室的门挑了挑眉毛，“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个申少参。”

宋钦把门推开，引着他们往里走。靳秩徽在门口站定，又偏过头，向左侧的内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沚州军服的人坐在里面更远些的沙发上。这人年纪三十出头，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神色颓唐打不起精神来，正低着头发愣。靳秩徽心道，这四组长了跟左边隔开了好大一段距离，估计是宋钦的安排，为了防止他们私下串供。

魏思理和那个年轻人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后者在靳秩徽和周羲琤中间来回看了看，站直了行了个军礼。

魏思理则在原地，向他们微微躬了躬身，又一点头指着身旁这人彬彬有礼地笑起来：“这是我潞陵司令部少参，申然。”他停了停又道：“不过是这么件小事儿，还要劳动靳司令亲自过问，真是打扰您了。”

“事情出在我沚州，来问问应当应分。”靳秩徽道，“只是此事说到底还是沚州内务，不劳动魏参跟着。”

魏思理闻言抬起眼来，开口便。但是现在侯新指出我申然来，关系到我潞陵司令部，就不再是家内事了。”

两人正说着，却忽然听得门口一阵喧哗。周羲琤回过头往门口看去，只见朱以先不知何时却来了，身后还跟着顾鉴舟和程深。

周羲琤的目光在朱以先身上停了停，却转过头来瞟了一眼魏思理，出言讽道：“原来魏参留下，是要做这个用的。”

“可不敢当。”魏思理干干一笑，往门口迎过去，又道，“朱部司，虽然说换防轮空的事情出在沚安城防，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也牵扯上了跟我们潞州的人。靳司令和周参要讯问，我跟着旁听两句，不过分吧。”

朱以先闻言眯起眼睛来，扬着下巴停了一下才道：“是你们潞州先挑的头，有什么好旁听的。”

“那可未必。”魏思理看着他，忽得冒出几分浮在面上的笑来，“章部司可也说了，让您跟着多提点提点我们，您总不会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吧？”

“魏思理。”朱以先忽然一凛神色，细长而精致的凤眼一下子睁开，微低下头来极轻蔑地俯视过去，冷声申饬道，“这儿不是淮掖，滚出去！”

魏思理冷着脸出门去了，众人也自觉得没有留下的必要，便招呼一声打算往回走了。朱以先不置可否，却顾鉴舟刚迈出门的时候，伸手摁住他的肩膀。

“顾参稍微留一下吧。”朱以先似笑非笑道，他并没看着顾鉴舟，而是把目光落在申然身上，只向他微微偏过一点脸去。

顾鉴舟垂眸静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侧头解释道：“朱部司，我不便留在这儿。沚州家事，潼州再怎么亲近也不好参与。”

“是吗？”朱以先笑了笑，朝着他彻底转过脸来。刚才他搭在顾鉴舟肩上的手松了下来，撂在原地轻轻拍了拍，忽得往下滑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又捏在手里轻轻摩挲着。

程深已经走了门，见顾鉴舟迟迟没有跟过来，不由得回过头去找。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那两人靠在门边极亲密，鼻尖挨着耳廓，仿佛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伴侣。

“你干什么？”顾鉴舟往后躲开半步，向他皱起眉来。

“你皱眉毛也好看，可是我不喜欢。”朱以先低声笑起来，手下却毫不留情。他使个巧劲把顾鉴舟的手腕一拧，牢牢地控在手里。这个姿势现在倒是没什么不适，

但只要顾鉴舟一挣扎，便难免会伤到自己。

“朱以先！”顾鉴舟小幅度地往外挣了一下，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声警告道，“大庭广众的，你又要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