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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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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感觉被坑的韩庭消沉了一段日子,天天跟个闷葫芦似的。www.biqugexx.net

荀氏起先以为他病了,找了医工来看却是什么事也没有,于是他爹坚持认为他中邪了,还找了个方士来家里驱邪。韩庭也乐得他们给他找,正好圆了他之前“王佐之才”那番话。

这不,没过多久,韩庭又蹦蹦跳跳了,小孩子单纯得很!

就算真的被坑了,日子不也照样得过吗?只是他现在很需要为将来打算一番了。

十一月中,天子带着文武百官到上林苑冬狩,他爹也跟着去了。

打完猎后又领着几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函谷关,跑到广成苑出郊巡守,以示武于天下。

往年腊月的围猎都只在上林苑,今年因是五年一次的巡守,所以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

捕获的野兽被作为祭品用来祭拜祖先和五位家神(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寓意在于祈求来年五谷丰登,家人平安吉祥,于是称为“腊祭”。

快两周岁的韩庭心里吐槽,这又是大疫又是旱灾,一趟巡守又该花不少钱,不知道有多少冤枉钱跑进了宦官和外戚的口袋里。

既然是东汉末年,那可不就是十常侍祸国。

去年,三公之一的司徒陈耽因为向天子上疏,太尉许馘(guo)和司空张济收取贿赂,和宦官结党营私,而且把贪污的罪名推到边远小郡的二十六位清官身上,天子查实后责备了一干人等,从而被贪污的十常侍嫉恨上。

碰巧来了一场大疫,十常侍谗言是陈耽没有好好替天子办事,以致上天降下责罚。于是被免了职,显见是替天子背了锅。

两汉实行的是“三公九卿”官制,没有几品官的概念。所谓三公就是太尉、司徒、司空,位于九卿之上。别看他们站在权力的巅峰,但是朝堂上一有风吹草动,天灾人祸,三位得轮流背黑锅,而且因党派不同,三公之间还相互攻伐,离职率高得很。

陈耽就是因为为人正直,没有和宦官同流合污,一下就被干掉了。

韩庭暗搓搓地从他爹那里套了话,现在何进还不是大将军,他如今官拜司隶校尉,掌京师安全,负责监督百官。

既然他还没有总领征伐黄巾之事,那么起义就还没有爆发,韩庭掰着指头算了算,现在是光和五年,应该还有两年不到,黄巾之潮就该席卷全国了。---

众位贪的贪,捞的捞,百姓饭都快吃不起饭了,这天下可不得大乱嘛。

腊祭过后,天子又带百官去太学巡幸一番,勉励了下苦读的士子,朝廷就正式放假了。

韩馥回家的时候带了一头麋鹿,六只兔子,显然是腊祭后天子赏赐。

家里头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也开始准备年节祭祀。洗锅、洒扫、修葺翻新院子,人人脸上挂着喜悦,干得热火朝天。

韩庭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新鲜得很。

去年他还太小,今年可以亲身经历过新年,怎能不激动,这可比后世春节热闹多了。

看着猪和羊被仆人从围栏里拖出来准备宰杀,韩庭已经是兴奋不已:“猪、羊、牛!”

难得有空带孩子的韩馥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笑道:“牛可是没有的!咱家只杀猪宰羊,唯有天子才可以用‘太牢’祭祖。”

韩庭才想起来,古代的耕牛是不能随便杀的,封建社会农耕体制没有改变,牛在统治阶级心中的地位很高,胡乱宰杀是要坐牢的。

听到新鲜的名词,好学的韩庭问道:“什么是太牢。”

见儿子提出了问题,韩馥蹲了下来,耐心给他解释:“所谓‘太牢’就是皇家祭祀,猪羊牛全备;咱家只杀猪羊,称为‘少牢’,你母亲不喜狗肉,所以家里不杀狗。”说完又指了指刚刚拖出猪羊的围栏,“那个就是‘牢’,祭祖前需要先把它们关些日子。”

韩庭想了一想,望着韩馥说:“就是亡羊补牢里的牢?”

韩馥哈哈大笑,摸了摸他脑袋:“二郎聪明也,不想连亡羊补牢也学会了。”

陈伯在一旁附和,笑着说:“小公子天赋异禀,大公子才能出众,将来必成大器,府君以后可以享福了。”

韩庭咂咂嘴,原先以为他爹名字是“韩府君”,不想府君是对他的尊称,就像清朝普遍喊的‘韩大人’一样,这时候一般不叫大人,“大人”是相对于“小人”而言,寓意是尊贵且德才兼备的人。

得了仆人的夸赞,韩馥倒也不置可否,他对这儿子越来越满意。

虽然得祖宗荫蔽得以在朝里为官,但他也知道自己忠厚老实,没有太大的才华,如今算是个中立派,宦官和外戚的争斗他是万万不敢参与的,故而朝里那些小人也不太把他当回事,反正井水不犯河水。

韩馥很多时候拿不定主意还要和荀氏商量呢,幸而荀氏是个聪明的。

要是儿子以后的成就比自己高,他当然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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