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皇后(2 / 2)
在外头侍奉的宫侍不敢相劝,而阮梨又一向睡得沉,也没有察觉到外头的动静,等到第二日一大早绿珠儿进来侍奉的时候才知道昨天夜里出了大事。一开始姜誉有心压下这件事情,不曾想到那日阮梨醒得早,没有见到在寝殿侍奉的璇玑于是找了出来,正好看见璇玑红着脸穿鞋,而姜誉只着寝衣坐在矮几前的样子。
殿中尽是情//事后的荤腥味道,再迟钝的人也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是自己最亲近的夫君,一个是自己最信任的大宫女,阮梨双目瞪着,还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就直直倒了后去,再醒来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尽管姜誉已经处置了璇玑,但是原本都不舍得与底下侍奉的人大声说话的阮梨性情大变,性格阴晴不定不说,就连面对姜誉也没有了以往柔和的笑,甚至于将心底的这份怨气撒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至亲至疏夫妻,至此夫妻二人每每相见分外眼红,时常以争执不下姜誉拂袖离开,而阮梨砸尽殿内的一切陈设物品作罢。
尽管夫妻二人闹得不愉快,无论宫中帝后如何施压,在此后的三年时间内姜誉也没有再纳过一个小妾,只是任由阮梨闹着,等到阮梨闹够了就让人将她殿中的一应陈设重新再换一遍,周而复始,仿似从未烦过。
等到康乐皇帝驾崩,姜誉登基后依旧册封阮梨为中宫皇后,此后阮梨更是变本加厉,不仅换过一大批姜誉宫中的伺候丫头,就连自己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曾放过,未央宫每一个伺候的丫头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了皇后殿下生气而丢了性命。
但好在阮梨在第二年时生下来一对龙凤,原本恼着的王太后看在儿子与孙儿的面子上将心中的郁气压了下去,只是却将一直被阮梨迁怒的大公主姜嘉月接到了自己宫中养着。
只是阮梨的脾气仍旧没有丝毫收敛,脾气更甚不说,就连性子也愈发敏感了。
阮梨这么闹腾,王太后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在新帝登基的第三年为姜誉纳了几个官家女子,其中以孟婕妤与许美人最合姜誉心意,孟婕妤更是一度宠冠后宫,以致阮梨多次与孟、许二人起口舌之争。
后来许清和有了身孕,姜誉原本让先瞒着阮梨,却不曾想还是被一些小人将话给传了出来,阮梨得知消息时大怒,不顾宫人的劝阻亲自熬了一碗红花要给许清和送过去。但是不曾想到走的太过匆忙,还没有出椒房殿的门就拌了一脚,连人带碗都砸到了地上,阮梨倒下去时额头碰上了矮几边角,一昏迷就昏迷过去了好些天,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也就变成了眼下的光景。
感觉到阮梨轻轻地扯了扯自己袖角的时候姜誉终于回过了神,只是拥着阮梨的手又紧了紧,声音放的很低,生怕吓到了怀中的妻子:“阿梨,现在是元寿四年了,夏天也已经过去了。”
乍一听“元寿四年”,阮梨着实慌了神,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在身边的人还是姜誉,阮梨吸了一口凉气,呛得又咳了几声:“元寿四年?”
姜誉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妻子忘记了这七年的事情,又怕阮梨想的太多头疼,于是低声安抚道:“阿梨不怕,朕…我让太医再进来看一看,我在这里,不怕,啊?”
阮梨甫一点头,绿珠儿就打帘出去将太医请了进来,自从阮皇后昏迷,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被姜誉留在了未央宫照看皇后,因此阮皇后醒来的消息一传出来,一应太医都守在了寝殿外头等着姜誉传召。
为首的是太医院院正傅明礼,傅明礼在太医院当值数载,侍奉了三朝皇帝,医术为历朝皇帝称赞。他进来后就从诊箱中取了脉枕出来,搭脉一会后拱手朝向姜誉:“回陛下的话,皇后殿下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了,往后只需好生调理,就可无虞了。”
姜誉剑眉一皱,并没有避讳阮梨:“那皇后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情是为何?”
傅明礼又重新搭了一次脉,回道:“殿下脉象平和,没有什么大碍,应是摔倒时磕到了头,微臣且为殿下开几副方子,待殿下服用过后再诊次脉。”
姜誉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时与阮梨相视一眼,安慰一句:“有我在,放心。”
绿珠儿听见自家殿下失忆后心酸得很,又见陛下与殿下这般亲近,一时不知道是该喜该忧。眼下其他的事情都不打紧,殿下几日未曾进过食,这会子肯定饿得很,于是赶忙擦干净了眼泪,去小厨房吩咐人赶紧热上一早就煮好的粥。
在傅明礼开了方子之后,姜誉虽然信得过他,但是还是让其他太医看过一遍方子,待确保都是很温和的药时才放了下心,让人跟出去煎药。
等到寝殿只剩下姜誉与阮梨两个人的时候,阮梨吸了吸鼻子,紧紧依偎在姜誉胸前,轻声问道:“阿誉,你与我说一说这么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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