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2 / 2）

她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

易邪看着公交车内飘荡的游魂，十分头疼。

笔记上的名单突然多了十几人，他一刻也不敢怠慢直奔事发地而来。

【过来帮个忙。】

消息发出不到一分钟，孙大星就到位了。

他出现在易邪身边，突然跳了起来后退了两步，完全无处落脚。“我去邪哥，今天才1号，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易邪冷冷道：“闭嘴。”

孙大星给嘴巴上了拉锁。

孙大星以往的往生者都不见血，突然看着这么血腥的场面还是忍不住反胃，“邪哥，这些人都是谁杀的？”

易邪半蹲在地上，盖上了一个炼魂瓶，语气听不出波动，“李凡，吸了毒。”

“社会败类啊，苍了天了，这种人就应该让方彦收了。”

“又想把垃圾塞给我。”闷闷的语调传来，一个颜色纯正的黑袍出现在二人身后。

孙大星头皮炸了一下，“我去，方彦，你能不能别总这么神出鬼没的，很吓人的。”

“你耳背，听不见我来了。”方彦语调慢吞吞的，但毫不示弱地顶撞着。

孙大星：“……”

“别吵了。”易邪缓缓站起身，“收拾下。”

“这么多全是红字组的吗？”孙大星看着满车厢飘荡的魂魄，吞了吞口水。车内的大火还没有熄灭，气温高得吓人，孙大星的一身肥膘被蒸出了一层油水。

“嗯~”易邪尾调长长地打了个弯，下巴示意公交车尾的李凡，“那个不是。”

“那他是哪组的？”孙大星转向了方彦，突然来了脾气，挥手将汗一抹，叉腰嚷道：“是不是你，方彦？是不是你的往生者自杀之前报复社会，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说你工作时候能不能老实点，别看那些有的没的心理学，又没用，又拖我们蒲城小分队后腿。

方彦：“……”

易邪嘴角一抹冰凉的笑意，看热闹似的道：“他是意外组的。”

“……”

孙大星立刻收敛了气势，笑道：“原来是意外组啊，阿米真是体贴，知道我邪哥工作忙，这不替你分忧吗。邪哥，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易邪嘴角一勾，带着几分懒倦，“嗯，好的。”

孙大星努力挂起了微笑，掩饰尴尬，他拍了拍方彦的背，“愣着干啥，等着魂魄自己钻进炼魂瓶吗？干活！”

方彦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过孙大星并不能看到。

开始干活。

不一会儿，警报声响起，消防车，救护车，警车混杂，同时到了现场。

消防队员熟练地接着水管。

易邪和方彦默默退到了一边。

消防队员高压水枪一开，孙大星正对着车窗，一股强压水枪扑面而来，他从内而外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喷出了一口水，将脸一抹，头发拨到脑后，“我去，什么玩意儿。”

一身黑袍湿哒哒地贴在他身上，现出了十分完美的——大肚腩。

易邪没忍住捂着嘴，喉咙里发出了细碎的笑声。

方彦也揶揄道：“遭报应了吧。”

“……”

孙大星：“我去，你俩有没有良心。这都能笑得出来，邪哥，我这完全是为了你啊，你还笑话我。俺老孙下次不帮你了。”

易邪止住了笑意，“嗯，好的。”

孙大星呼吸一滞，“不是，邪哥，我开玩笑的。有您亲笔，俺老孙就算屎没拉完提起裤子就来了。”

方彦鼻子一皱，“你好恶心。”

孙大星依旧不要脸：“你这是嫉妒我对邪哥的爱。”

易邪摆手，“爱不起。”

孙大星嘴碎，知道方彦不喜欢说话，还故意时不时惹他，收获了方彦无数个白眼。

他们用了十五分钟收完了红字组的往生者魂魄。

孙大星数了数，一共13个。

他牵着炼魂瓶凑到易邪面前，堆起了笑容，“邪哥，我替你收了5个魂，怎么样，厉害吧，快夸我。”

易邪登记完毕后合起本子，懒懒地鼓了掌，“嗯，厉害。”

孙大星朝方彦一瞥，十分得意，“方彦，你收了几个啊？”

“六个。”

“……”

邪哥，不对吧，你自己的任务，自己收了俩，这太不像话了吧。

但是孙大星并没有说出的勇气。

“就多一个，有什么好得意的。”

李凡魂魄在后座上慢悠悠地晃着，茫然地看着人群，马上就要脱离原地飘走了。

孙大星询问易邪的意见：“要不要替阿米收了？如果跑了以后可就难找了，变成厉鬼那就难办了。”

“随你。”易邪说完出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