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否?思何?(1 / 2)
宋启听了安忍无亲一词,登时又想到了宋悯躺在血泊里的样子,眉梢微抖,胸口的起伏逐渐明显。----更新快,无防盗上----*--
“字面意思,”薛北朔并不知此刻宋启脑海中的光景,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说你救了这孩子,心肠好得很呢,再说了,那些个词儿又不是我说的,我还……”
“来人,送客。”
宋启并不想与这人再说下去,直接道。
“得。”
薛北朔眼见宋启的发丝都快炸起来了,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连连摆手,起身道了声“告辞”,随即离开了丞相府。
想到日日上朝都要见薛北朔那张脸,宋启就会有上一阵不痛快。
浑浑噩噩地过了七日,便到了秋社,皇帝命众臣一同随御驾祈福,以祷国运昌盛。
同泰寺外,繁琐地仪式终于告一段落,宋启烦闷地甩了甩官服的袖子,自觉十分厚重,听得身后传来声音。
“薛大人,您怎么降尊来了这种地方啊,这杀神遇佛,使不得,使不得。”
宋启回过头,看清了说话之人的模样。
是当朝乐府令大人张斯。
薛北朔咧开嘴角,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却被人抢了白。
“张大人莫不是忘了,若无你口中的这位‘杀神’带兵浴血奋战,你又怎得安于案前,谋那些个歌舞莺燕之事,”宋启脑子一热,竟转身朝二人走去,“若非要论使不使得,你那笙欢的营生,更入不得这大雄宝殿吧。”
张斯脸上红白一阵交替,倒是薛北朔毫不在意地一笑,走上前对宋启说道:“宋大人明理得很,这天干气燥的,消消火罢,左右御驾还在休整,不如我等去偏殿转转?”
凤眼又是一横那张斯,成功吓得他周身一颤后,宋启便转身走了。
薛北朔跟上他的脚步,走出好远后笑道:“宋大人气性好生的大,我这被说的人还没怎么着呢,你急什么?”
宋启没理他,兀自朝前走去。
下一个路口,卓澈迎面走了上来,行至宋启面前住脚,沉着嗓子唤了声:“大人。”
“明日早朝前,我要那张斯扣压舞女,和排演大不敬之歌的证状。”
宋启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没有半句废话,直截朝卓澈吩咐道。
卓澈应了声“是”,转身消失在殿帷的拐角处。---
“宋大人好大的手笔,”薛北朔的表情不见一点惊愕,依旧是从容地笑着,“莫不是……看上在下了?”
宋启身形一滞,言语中也带上了几分慌乱:“休要胡说。”
薛北朔绕道宋启面前,微微弓腰,双手背在身后,脑袋侧了几分,盯着宋启的眼睛道:“那为何要如此维护在下?”
“谁维护你了!”宋启有些慌乱,将头转向一边,却暴露了那一抹爬上耳朵尖的嫩红,“看不惯他胡言乱语罢了,再说,他本就是罪有应得,我早晚也要除了他。”
“是了,是了。”
薛北朔笑得十分开心,连连应道。
私扣舞女也好,排演大不敬之歌也罢,他宋启说你做了什么,你便是做了什么,至于证状,想要,就会有。
“怎么说宋大人刚才也算出言相助了,为了报答你,不如稍后回了建康城,在下去你府上用个晚膳?”
前半截还像句人话,可宋启愈听愈觉得不对劲,男人话音落下,宋启瞪着眼睛,拳头在大袖之下攥了半天。
“随便。”
无耻二字到嘴边变了个味儿,宋启发觉自己近来愈发地不受控了,抿着嘴,心道回了府,需得在静室里待上一待,沉下心来好好读一读书,写几个字。
折腾了大半日,回到丞相府时天已经蒙上了一层黑,薛北朔倒是丝毫不见外,大摇大摆地跟着入了府。
“我要沐浴,薛大人请便吧。”
宋启受不得身上汗津津的感觉,踏进院子便吩咐下人备水。
“那我看你沐浴。”
薛北朔手臂环在胸前,一副在自己家里的模样。
“你……放肆!”
如此呵斥不合礼数,但宋启听得男人轻佻的言语,登时什么也顾不上了,怒道。
“开个玩笑而已,真是,不是你说的请便吗,”薛北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挠了挠鼻子,“如此不经逗,再说宋大人怎么也学会利己了,自个去沐浴,留我在这一身汗,臭烘烘的,多失礼啊。”
宋启心道,难不成你做的失礼之事还少了?紧了紧牙关后,他到底是败了,摆摆手,示意下人将温桶备上双份。
薛北朔心满意足地一笑,进了汤室便大大咧咧地把衣袍一解,扔在了屏风之上。
“你转过身子去。”
宋启面上发烫,嘴里催促道。
薛北朔也没太在意,闻言将身子转了过去,将脊背留给了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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