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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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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打的,怎么打成这样?”曹神医坐在一旁,正在给银针烤火。

“锏。”太子薄唇微动,吐出一个字。

“瞧你也是练家子,估摸着与对方不相上下,竟然被打成这样,丢不丢人?”他取了一根比手掌还长几分的银针,一手按住太子的腿。

“呃!”太子冷不丁被扎了一阵,闷哼一声。

明稷站在一边,吓得一缩,太吓人了!那么长一根银针,说扎进去就扎进去,压根不知道那东西扎了多深,她甚至有种摸摸另一端,看看有没有从另一边穿出来的冲动。

曹神医继续下针,边下边说:“疼啊?疼就叫好了。”

太子瞪了他一眼,默默咬紧牙关,叫是不可能叫的,咱是那要脸的人。尤其……李明稷还在!

殷遇戈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心疼,小声说:“您轻点……我看着都疼!”

曹神医笑着摇摇头,一连下了数针:“要将他经脉封住,然后正骨,正骨后在放开,扎针就忍不住,正骨的时候不得哭出来啊?”

明稷默默把自己的手递给太子,让他握着:“疼不疼啊?脸都白了。”

他本来就白,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就是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愣是一声都不吭。

最后一根银针落下,曹神医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明稷也给太子擦了擦,轻声问:“先生,他这是疼昏了么?”

太子双目紧闭,样子好像睡着了,深邃的五官显得无比精致。

“扎了他一针昏睡穴,免得难受。”曹神医扭了扭手脚,将手在铜盆里洗干净:“正骨后需要连泡两个月的药浴,然后十日带来老夫这里诊治一次,三个月后就好全了,娘娘别忘了。”

“哎,好。”明稷郑重地点点头,看着曹神医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忍不住握住了太子的手,他的呼吸平稳,就是手有点凉。

“咔!”比想象的动静更大,甚至不像要治他,而像是把骨头生生掰断了!

直到夕阳西斜,曹神医才终于结束了治疗,把老先生自己累得够呛,他扶着腰站起身,说:“可以了,注意别让他乱动,要是又错了位置,还得受一次苦!”

明稷欣喜地看着曹神医:“多谢曹神医!家人已经准备了一点小小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曹先生这回倒是连客气都不曾有,直接就收下了——毕竟治的是一国储君,他觉得自己该收。

根据曹先生说太子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晚上要泡第一次药浴,明稷没敢在李家多呆,连忙张罗着,双双回了东宫。

楚王病了之后一直精神不济,太子代行监国,但是最近连太子都变得鲜少露面起来,徐大人和刘大人为了照料楚王,可谓是忙的脚不点地。

与此同时,钩戈殿的丽姬娘娘刚刚生产,也需要时不时去请个脉,这一天,刘大人刚要出门,撞上了刚从光明殿回来的徐大人。

“刘大人,哪里去?”徐大人问道。

刘大人脚步一顿,指了指后宫的方向∶“在过几日就是小公子满月了,臣去钩戈殿请平安脉。”

“哦,是这样啊,那你快快去吧,别误了丽姬娘娘那里!”徐大人摆摆手,目送刘大人走远以后,进了太医院。

“诶?这刘大人,药箱还在这儿,请什么平安脉啊!”徐大人一进门就看见刘大人的位置上摆着他的药箱,心想可能最近太忙了,瞧把这个都落下了,连忙背起来,准备给他送去。

丽姬正在逗弄摇篮里的儿子,小家伙刚刚被奶娘抱回来,正在睡觉,丽姬看着红彤彤的小猴子一般的孩子,只觉得

心都化了,忍不住浅浅笑了一声。

浮萍从外面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绷了快一个月的神经总算松了松。

丽姬注意到了她,问:“你这丫头,站在那里傻笑什么?”

浮萍把补汤端进来放在桌子上,迎了上来:“您这一个月来总算笑了一回,奴婢也为您高兴啊!”

丽姬的手摸了摸儿子的襁褓,低头看着那孩子:“说来也怪,早前那会儿啊,我就觉得天都是黑的,什么都不值得,孩子哭吧,烦,被奶娘抱走了,看不见他,也烦。”

“多亏稷儿常常来看我,浮萍啊,你瞧本宫在这宫里一个关系好的都没有,是不是也怪孤僻了。”

浮萍劝道:“您与她们为伍做什么?说白了公里现在就三种人,一是香宜夫人,盛宠着,二是王后娘娘,与王上相敬如宾着,三就是其他娘娘,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王上一回,您跟她们交好有什么用呀。”

丽姬一愣,随即失笑:“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王上一次?那本宫不也属于这一种么……”

楚王之后孩子降生的第三天,也就是洗三那天来过一次,给孩子敲定了个‘文’字当小名 ,旁的再没有多说过,也再没有来过。

浮萍怕提起主子的伤心事,连忙不说了,屋外忽然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丽姬好奇地问:“谁来了?”

浮萍说:“奴婢去看看。”

徐大人提着药箱到钩戈殿之后才听说刘大人并未来过,他一呆:“可是刘大人出门前分明说要来钩戈殿请娘娘的平安脉啊……”

“兴许是刘大人路上耽搁了。”

浮萍走出殿门,好奇道:“徐大人,今日怎么是您来请平安脉?刘大人呢?”

看来刘大人真的没来过,徐大人支支吾吾说:“臣还当刘大人来过了……既然如此,劳烦姑姑将这只药箱交给刘大人,臣先走了。”

“哎哎徐大人!”浮萍出声留住:“既然刘大人还没来,您给娘娘请了也是一样的。”

“是啊,徐大人贵为太医院医正,给您看也是一样的!”旁边的小宫女跟着劝道。

“不不,所谓术业有专攻,刘大人比臣更擅妇儿方向……”徐大人推脱道。

“大人就别推托了,进来吧!”浮萍将他一拉,生生扯进了门。

丽姬在屋里都看到了,忍不住“噗嗤”一笑:“下人鲁莽,唐突了徐大人。”

徐大人连头都不敢抬:“微臣徐知远,拜见丽姬娘娘!”

徐知远看着不过三十出头,在太医院一群花胡子老头中显得格外年轻,正是因为他年轻,宫中女眷有什么疑难杂症都不会让他出诊,他这也是第一次进后宫,整个人从头到脚,全红了。

“今日怎么不是刘大人来请脉啊?”丽姬从纱帘后慢慢走出来,在榻上落座,一截纤细白皙的皓腕搁在腕枕上。

徐知远取出一张手帕,说:“本是刘大人要来的,怕是路上耽搁了。”

丽姬没说什么,空着的左手将一缕发丝往耳后一别,简简单单的动作,却风情万种。

徐大人把着脉,神色却愈发凝重,原本害羞得不行的人正色起来,竟然格外的有魅力,丽姬边肆意打量着他,边问:“本宫的身体可是有问题?”

“这……”徐大人犹豫着该不该说,朝浮萍问道:“敢问姑姑,刘大人平时来请脉给开的方子还有留存吗?可否取来容臣一观?”

浮萍被问得一愣,连忙去取来给徐知远,顺口说道:“刘大人说娘娘左右不过是些小毛病,身子寒冷,手脚冰凉一类,故而只有一些滋补药材。”

“没有说娘娘的

身体其实虚亏地很厉害?”徐知远急声问道。

“虚亏?”丽姬也跟着问道。

“娘娘生小公子伤了根本,怕是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徐知远说道:“可是刘大人竟然看不出来,不仅未给娘娘对症下药,还都开这种大补之物!”

“娘娘身子虚弱,压根补不进去,不仅如此还会损耗本就虚弱的元气,令身子虚亏!”

一股凉意忽然从身体深处蹿出,一直蹿到指尖,不仅指尖是冰凉的,丽姬觉得她半边身子都凉了。

“娘娘?”浮萍担忧地问道。

“喔!”丽姬猛地回过神,对徐知远诚挚道:“多谢徐大人,若不是你本宫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徐大人替本宫保守好这个秘密。”

徐大人不解:“此事应该马上禀报王上,为何要保密?”

“大人。”丽姬郑重道:“刘大人与我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现在不可打草惊蛇。”

徐大人不懂后宫里这些弯弯绕,既然丽姬这么说了,他只能点点头表示会保守秘密,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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