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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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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徐大人刚走没多久,刘大人就来了,他也不知去哪了,来得施施然,全然不知刚才同僚已经将他暴露了。

又一次号完脉后,刘大人说:“娘娘身子已经好多了,这药只要吃到小公子满月的时候,就可以停了。”

“是吗。”丽姬点点头,看着刘大人:“多谢刘大人,大热天跑来跑去,浮萍啊,帮我送刘大人出去。”

“诺。”浮萍应道。

这刘大人也不知是谁家的人,竟然如此从容不迫,丽姬靠在窗边,隔着白绢纸看他从门口出去。

不一会儿,浮萍进屋。

“本宫怀着孩子,是愈发不中用了,竟然被这人暗暗咬了一口。”丽姬说道:“若不是今天徐大人误打误撞替刘大人把药箱送来,本宫岂不是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娘娘息怒!是奴婢失职,奴婢没有察觉到此人狼子野心!”

这事怎么能怪浮萍呢,刘大人是太医院的太医,谁能想有人能把手伸到太医院去!

“他今日去哪了?”

浮萍想着刚才底下人报上来的消息,有些不敢说出口,丽姬问隔着窗看着院子里的花草:”说啊,谁?从中宫出来的,还是从哪里?”

她心里甚至做好了听到光明殿三个字,没想到浮萍说:“是……香宜殿,回娘娘!刘大人来这之前,去了香宜殿!”

香宜殿!

谢琼林!

丽姬指甲一个使劲,把手心掐得一痛:“谢琼林?”

“是,刘大人出来的时候,是渠蕊送出来的,肯定是去见了香宜夫人!”

丽姬脸色差极了,她的指尖也有些微微颤抖,是谢琼林,竟然是谢琼林!

“不行,我要见阿嫂……我现在就要见阿嫂!”丽姬突然站起身,口气十分着急,可是外眷是不能轻易进宫的,要进宫起码得拿着楚王或者王后的手谕。

丽姬想到这一阵泄气,浮萍出主意道:“娘娘,李夫人虽然不能随意进宫,可是太子妃娘娘可以啊,不如您将话递给太子妃,让她帮着传?”

“不行!不行……”丽姬想也不想地拒绝这个提议,忽然看向浮萍:“浮萍,你去,你亲自去告诉阿嫂,事无巨细地说!”

浮萍到李家已经是下半夜了,因为是钩戈殿来人,全家都不敢怠慢,昭氏披着衣服,听完了浮萍所有的话,露出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眼神:“你是说,香宜夫人要害丽姬娘娘?”

“千真万确!”浮萍道

:“娘娘让奴婢寅夜出宫正是为此,夫人,娘娘这些日子过得……好苦啊!”

昭氏扶着门框摇摇欲坠,浮萍不能待太久,很快就回去了,她一走,昭氏的眼泪大颗大颗砸了下来,连忙回房找李闯说了这件事。

“什么?”李闯一听就站了起来:“她……那是她亲姑母!她怎么能——”

“老爷,这……这……”昭氏哭得几欲断肠:“当年不该将她往外送的!那谢夫人心眼忒小,将咱们好好一个女儿养成这般蛇蝎模样,她又不是不知——丽儿是她亲姑母啊!竟然还作出这种事来!”

谢琼林知道自己的身世,昭氏也知道她知道,可是如今这般,是万万不能相认了,旁的且不说,她的身份一暴露,那太子妃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李闯想起赵商臣临走前对他说的话,不禁狠狠心:“夫人想个法子,派人递信儿进去,劝她收手吧!若是不,别怪我无情!”

他本是沙场上凶神恶煞的虎将,一句话说得杀气十足,让人不难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昭氏拦道:“老爷,是咱们对不起琼林!您怎么能……当年若不是为了保住稷儿,哪里要把亲女送出去,还当谢韫一家也是书香门第,她谢夫人也身出名门,谁知道竟然这样糟蹋我们的女儿!”

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李闯不心疼,昭氏心疼啊!

李闯虎着脸:“夫人糊涂!你亲生的是稷儿,不是什么谢琼林!记住了!咱们家只有稷儿一个女儿!”

“老爷!”昭氏哭得肝肠寸断,道理她懂,可她还是舍不得,长久以来对女儿的愧疚一直与她的理智博弈着。

李闯不说话,昭氏光顾着哭,突然,屋外传来李明林的喊声:“大胆小贼!哪里跑!”

“抓贼啊!抓贼啊——”府里的家丁也跟着喊起来,一瞬间原本马上就要沉睡了的李家又热闹起来。

李闯皱着眉说:“郢都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哪来的贼?还敢偷到老子府上来?”

“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他正在气头上,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哪来的小贼!站住!”

李家从主子到护院全是练家子,连端茶送水的丫头都会一点拳脚,那贼还没偷着东西就被发现了,可惜他逃跑功夫一流,李家三个老爷们追出去五六里地,愣是没追着。

李明林喘得像死狗一样:“小子!别让爷爷抓到你!……啊!”

李闯打了他一巴掌:“在老子面前敢自称爷爷?”

“阿爹我错了!”李明林捂着头认错。

李明江道:“算了,也未让他得手,阿爹,明林,咱们回去吧,阿娘该担心了。”

李闯跟俩儿子追了几里地,却并不知道事情经过,他问:“偷哪了?”

“是阿娘的书房!那小子撬墙来着,咱家钱又不放书房,更不放墙里,也不知道图啥,这是个傻贼!”李明林争着说道。

“啊!?”李闯听完,连忙施展轻功赶回李家。

府里,昭氏正在书房里,看着被撬了几块砖的墙,血液都要冻住了!

徐氏闻声赶来,道:“这挨千刀的贼,怎么把墙撬成这样?”

管家说:“若他没有撬墙,咱们还不知道遭贼了呢。”

“夫人——夫人!”李闯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接着没多久,李家父子三人出现在门口。

昭氏勉强对儿子和媳妇说:“你们回去吧,也没丢什么东西,我和你们阿爹清理就好了。”

“儿子留下来帮你们吧,阿兄阿嫂先回房睡吧,阿嫂都困成这样了!”李明林说道,没想到李闯冲他吼道:“没听见你阿娘

说什么?回去睡觉!”

李明林委屈极了,嘀咕着:“好心当作驴肝肺!”气冲冲回去了。

管家为李闯夫妻合上门,屋内重归平静,但又不平静,到处都是被翻乱的书籍杂物,还有砖、土、甚至还有屋顶的碎瓦——看来那贼是从屋顶下来的。

“快看看东西还在不在?”李闯低声说道,昭氏如梦初醒,在那面被贼撬开的墙上细细摸索,待摸到一处不一样的地方时,轻轻一按!

一处非常精巧的机关被打开,里面是一处小小的空间,放着一个锦盒,还有数张已经发黄的纸,索性这些东西虽然陈旧,却保存得很好。

昭氏慢慢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块铭牌。

李闯看着那东西,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来自晋国的一小支人马寅夜敲开了他的门,交给他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

国都绛到两国边境,快马都要五六日,那些人竟然三天就跑到了,途中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马,对方与李闯还是同宗同族的兄弟,跪着求他:“这是襄姜王后生的公主,刚刚三个月大,求李兄弟……给她一条活路!”

“那……那太子呢?”

那人说:“家主将太子救走了,是我无能,与家中走散了,现在虚贼到处都在追杀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求求兄弟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给这孩子一条生路吧!这是公主的铭牌……上面是王后给公主取的名字,这是生辰八字。”

……

昭氏的指头摩挲着那块近二十年不见天日的东西,赤金打造的牌子虽然不见当年的光泽,精致的花纹却依旧清晰可见,那是李明稷的东西,是她身份的象征。

李闯神情却格外严肃:“夫人有无想过,谁会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又有谁知道,这东西在书房的墙里?”

昭氏一惊,差点没抓住手中的东西。

太子的泡澡大业进行了有二十多天了,每天早晚泡三次,泡得他整个人都是那些药材的味道,跟腌制入味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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