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这下,关舜浑身的皮都绷紧了。手背青筋凸凹成山状,几欲爆管。他慌里慌张地去瞧云佚,刚想替其结尾,只听云佚淡定道之:“ 我常在外,不常回司。故陆公公不识我。”
陆逢雪沉吟片刻,那短暂的空白叫关舜几欲腿软,冷汗冒得一层密过一层,手指尖甚至都开始泛颤,一颗心从胸口提至喉咙口,突突地跳,跳至胆颤心惊。
“是吗?陆逢雪又不着痕迹地往前踱了一步,肃杀之气迎面而来,关舜咬紧了牙关才抗住了。可反观云佚,他连反射性地退步皆无,他肩膀松弛,微微抬颚直视陆逢雪,他的眼底沉如谧夜,波澜不惊,瞳仁中可见陆逢雪之面,云佚似心静如水,无波无澜。
“总旗大人,您回来了!百户大人正找您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好有人走了过来,其见了关舜连忙加紧脚步。关舜如获大赦,他忙不迭地应了,右手抱拳同陆逢雪再次作揖后,他用眼神示意云佚,后者领悟,也学着他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拜礼。陆逢雪微微颔首以表回敬,云佚步稳,一踏一踩都正落边界线。
陆缝雪扭头望其背影眯了眯眼睛。一双狭眼目露奸光,他似在考量,似在盘算,又似在算计。云佚感如芒在背,却无一点停顿,脚步还是迈得稳而慢,处之泰然,不慌不忙。
“三哥!”刚拐过几个弯,关舜开了门,脚还未踏进半步就急匆匆地喊。凤玘趴在坐榻脸都不抬便喊:“你去哪儿了,药寻到了?”
“药在此,蠢猫。”云佚翻出丹丸瓶晃了晃,他声音淡漠甚是无情。凤玘嗯了声,几秒后猛觉不对,他猝然抬头,脸便红如丹,从脸颊红至耳朵尖,就连脖子根都没能放过。
凤玘觉浑身如着了火,灸至欲将此榻都给烫穿了。他一动而牵全身,涉及伤口他便忍不住惊呼:“疼疼疼!”
“三哥!”关舜蹩眉满脸不忍,他刚要上前便被云佚伸手拦住。
“去打一盆热水,再觅一刀和几块干布来,要快!”云佚掀了锦服的下摆在床榻边坐下,他长腿一跨,朝着关舜挥了挥手。性命攸关之际,关舜顾不得和云佚争论,乖乖地出了屋子去办。他刚一走,云佚就抬手去扯凤玘的腰间鸾带,凤玘汗毛倒立,他急急忙忙去扯,口吃却不清不楚,上下牙齿打着仗。
“你....你干什么!”
云佚饶有兴味地用指尖将鸾带勾起,他压低声音说:“他说你受了重伤,马上就要没命了,叫我来救你。”
“谁....谁?”凤玘一见云佚心即空一片,言不由衷,嘴被惊着了,烫着了,死活都捋不直。
云佚脸色一变,手径直伸向凤玘的手腕,他搭住脉搏模数心跳,脸色在眨眼间越来越僵。
“你起来!我替你输真气!”云佚索性盘腿往坐榻上一坐,他一贴近,凤玘只觉血冲头顶心,身体负重,皮肤如被火炙矣。
“不行.....我......我......”凤玘简直难以启齿,他吞吐半天,脸都快烧成窗外红云,也不见闷出一个屁来。云佚又气不打一处来,他径直扶起凤玘的双肩力用蛮力曳之,凤玘后臀触及,皮肉本就伤及,这下更是疼痛难忍。
“你怎么了?!”
“三哥,你好些了吗?”关舜终于端着热水回来了,他一见凤玘起坐,心中一恐,赶紧上前关心。凤玘坐如针毡,话都说不上来,只能一个劲儿地冒冷汗。关舜关心则乱脱口而出道:“三哥,后臀无恙耶?”
“.......”若地有隙,凤玘恨不得钻进去再也不要露头。他越是急,痛则愈深。最后实在忍无可忍自暴自弃般卧倒在坐榻,他脸埋双臂深呼一口气便无了声息。
云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下移,他忽然明了,心中竟也起了异样。他干咳了一声,气氛突然诡异地凝结起来。
“三哥,你脱裤子吧.......我...”
“出去!都出去!”凤玘浑身似煮熟的红虾,一拨一动都惹得浑身发颤,他大吼着,左手握拳死捶坐榻,坐榻因此发出闷闷响声,惊得关舜不敢再言。
“脱裤子,蠢猫。”
“.......”
云佚转身将布湿,其十指水,眼神慵懒。他拧干了帕子拭了拭水后微微附身,唇与其耳相距不过尔尔。
“快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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