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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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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大板的皮肉之苦未数月休息是好不透的。凤玘苦不堪言,而心则更痒矣。一半忧思北镇抚司的往后怕是要惟日为岁,东厂虽新起之,明为兼顾内廷更为方便,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有压制监视北镇抚司之意味。

凤玘又忆起陆逢雪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心头一凛。眼神随之而动发紧,他忽道:“关舜。”

“欸,三哥。”关舜端着一碗刚煮好的药汤踏进了门,他边舀着汤勺边走到凤玘身边。

“三哥,那和尚说你得补补身子,内毒得排透。故而我去庙前街替你抓了副药,你饮些吧。”凤玘忙不迭地伸手去接,瓷碗盛着热药汤暖着手心。忽闻和尚二字,凤玘又心如鼓雷,手微抖,险些将汤药洒出,幸好他稳住了。

“别老唤人和尚和尚的.....无礼。”凤玘耳尖泛红如熟之鸭,汤勺碰在瓷碗里叮叮咚咚。

“......??”关舜一怔,没料到凤玘竟出此言。他的表情甚是微妙,有些难以言说。凤玘亦感知其,他尴尬地放下碗自言自语道:“太烫矣,等凉一点我再饮.......”

关舜掩嘴咳了声才说:“好......那和尚....大师....大师,大师说三哥你伤筋动骨须修养,他还说猫的骨头软不易好,是何意,我不解。”

“........”这下凤玘呼吸骤停,面红耳赤,全不知该如何。云佚略带讥笑轻佻之目一闪而过,口吻冷冷吐出蠢猫二字。凤玘只觉无地自厝。

“三哥?三哥?”

“啊?”凤玘仿若如梦初醒才忆起他有话要问。急忙调整脸色说道:“关舜,皇上寿辰那日出现的刺客审乎矣?”

“尚未及审,其已服毒自杀。”虽在意料之中,但凤玘仍感失望。那日他同刺客交手时已识破其招式同庙前街那波匪人如出一辙。正欲循此线查下,而又绝矣。

“关舜。”凤玘忽效那刺客出拳之招式在关舜前比划,碍于身体不便,出拳速度不及,但关舜倒是看出了一二。

“春月拳?”

“你竟知道?!”凤玘一下子起了身,结果扭了后腰,他又呲牙咧嘴地嗷嗷喊疼。

“这套拳难极,会者鲜矣。乃自庐州始传之。练不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凤玘敏感地捕捉到了庐州二字,春兰院被杀之女便是庐州人。故凤玘会在雨夜前往庐州,欲觅踪迹。谁料,还未进入庐州便遇袭杀,中了银花针之毒。

“三哥,我先去一趟大哥那儿,他寻我有事。回头我和你细说。”凤玘点点头目送关舜出了屋后,则直勾勾地盯墙拧眉思。右手往桌上无意识地摩挲了好几下,只听咣当一声响,瓷碗竟被打翻,汤药全顺着桌淌下。

“哎呀!”凤玘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要去找干布,而就在这当口,只听地上响起了怪异的燃爆声,凤玘不可思议地低头去看,只见地上升起了滚滚浓烟,没一会功夫,地上竟留下深坑一枚,四周皆被腐蚀。

“........”凤玘瞠目结舌,眼珠欲脱。此药汤他若饮之,则此刻就如深坑,骨肉皆被腐蚀,连渣都不剩。

凤玘冷汗涔涔,忽如暴雨之式而来浸没后背。心脏欲从口跳之,他强忍疼痛下了床,紧咬牙关乃至皮肉皆疼痛钻了心,他蹲了下来。

他伸手将碗拾了起来,果不其然碗底也穿之,凤玘怵目惊心,他将碗送至鼻下去嗅了嗅,心中霎时如针扎万千。

溶骨粉——混于水中无色无味,一日食用,五脏皆溃,一柱香不及之功则死,过程苦痛,最后骸骨全无。

凤玘瘫坐在低,他稍稍一用力,瓷碗便在刹那击碎,瓷片碎了一点,血从掌心冒出,他却浑然不觉。

前有银花针,后有溶骨粉。一一皆置人于死地。

是谁,究竟是谁那么想取他凤玘的性命。凤玘的心中油生一股从未有过的紧迫感,若复觅不出此人,便还会有第三、第四次。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次次死里逃生。

一思及此,凤玘背之汗便发得愈密愈急,他缠着手臂去撑一旁的桌角,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也顾不上面子里子,躬着身拖着腿,如跛之猫,行姿怪异地走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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