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关舜屋
“三哥!我关舜以性命对天立誓,我若有谋弑兄之心,我天打五雷轰.....”关舜听了凤玘几语后惊愕失色,三魂出窍。他伸出三指举在身前,瞳仁因恐惧而紧缩。
凤玘盯着他的脸闭了闭眼,再度缓缓掀开之,他面色渐如常一般。
“三哥信你。”
“但三哥没时间了。”凤玘背过身对关舜之面将衣服撩起,露出后腰处之疮。关舜双目猝然变红,仿若是被利器所伤,伤到血肉成糜。
那背后之疮,亏得云佚几次清毒才保住了性命,而望其甚畏。
“那次我说家中有事欲假日,实则我是去了庐州,想去那里寻点关于庙前街那场叛乱谋杀的线索。结果还未进入庐州就遭到了袭杀。”
“而我未曾与一人提我将往庐州.....我是从春兰院得知的线索,那自然也是春兰院将我出卖之。”关舜扶着凤玘,让他在床榻趴下,凤玘已是一身汗,脸色苍白如纸,血色全无,一张嘴过度费思量,便显得更加吃力。
凤玘目光突生凌厉劲风狠碾前方,被他剐过的器皿、摆件皆有破碎之势,两两相碰发出微妙声响。
关舜紧张地走到窗边,其万分小心地出头往外看了看,眼珠轱辘转过几余圈后才折返至凤玘身旁。
他蹲下/身,伸出一手护到嘴边后,才压着声音贴于凤玘耳边呢喃道:“寿宴那日我正站在你背后不远。那刺客功夫了得是不假,剑亦快得有残影,但剑锋似乎不是向着皇上去的,我不敢言,是因为其速过快,我亦不敢肯定我看清楚了。”
“.........”凤玘的手指猛地一用力,五指骨节速立,结结褪色。他转头望向关舜,四目相对,两人皆无出声,但却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同一个人的名字。
这人不阴不阳,不明不白,是无常鬼,是白黑脸,尤为今手持特权无数之东厂提督。
故造救驾所为何为,不言而喻。凤玘忽忆起其人那双狭长的眼睛,时有笑意从底流出,他便汗毛凛凛。
“关舜,这北镇抚司上下,我只信你了一个了。”凤玘手持毛笔,笔端沾半叠墨,可奈何体内真气不足,落笔不安,信纸反而被污了几点。
“三哥放心,我定带到。”凤玘封了信递给关舜。关舜将其贴在胸口放置好。他灵活地单手撑着围栏就翻出了屋。
“务必小心。”凤玘腾出一手同他握了握,关舜用力反握之几下后渐渐松开。他转过身瞬息融进了黑夜不见了踪影。凤玘其手悄然握拳,夜风微凉,带过他额前碎发刺得他发痒。
关舜凭着矫捷的身手同对皇宫的熟悉程度,巧而避之轮班侍卫,黑衣降矣其存在感,其足又轻声,全不为人所注意。他飞檐至宫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回观察。及最后一班侍卫拐过一转角后,他才纵身飞下,如轻燕一只。
“驾!”“驾!”关舜一个翻身蹬上了黑马,他背如弓,双手紧勒缰绳,声音贴在马边耳语。黑马似通人言,能辨事之危急。它竟未仰天长啸,而是迈开马蹄就奋力跑了起来。冷冻的夜风似镰刀剐人是极疼的,但关舜此时无暇管之。
黑马带着他跑得奋力,一路畅通无阻极其顺利。关舜赞赏般地摸了摸黑马的脖子,他飞速下了马,猫着身子攀上房顶。他随手抓了石子几粒,随即往下跳。
云佚正跪在殿前诵经,佛珠被他捻在掌心,颗颗皆为清透珠,他背甚直,双目紧阖,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供台两端之烛灯晃了晃,虽无灭烛,但一瞬而动,云佚则咻然开了眼。他诵经未断,仍旧继续着。下一刻,供台右上层之烛火亦晃了晃。
“.........”云佚仿佛背后有眼,他骤然出手!左手执拂珠猛力往后甩,其力道之大不容小觑,来者显然没有料到他有这般功力,顿时吃痛闷哼了一下。云佚不给其喘息的机会,忽转身而右手伸一掌直击其胸口。这一掌他未留余力,乃是动了真格,要受了便会断胸骨、甚者真气全乱,心脏骤停。
来者也不是个虾兵蟹将。虽未能完全躲避,但其反应速度也快若电闪,钢刀在一瞬起了防盾之用,替他挡去了一半的杀伤力。不过此人仍不得已而倒退数步,刀入地支其身,吐出鲜血好几口。
云佚微抬手腕,佛珠入有灵性收到掌中,他微微垂眸,佛珠速速碾过几粒后,他轻诵道:“阿弥陀佛,施主何人也?竟趋于少丹庙大行诛戮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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