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绘-18（1 / 2）

亚图姆打完擂台赛，伸手触摸游戏在户外已经烧成枫叶红的脸颊，他担心对方继续待在四周均没有遮荫的广场上会晒伤，用外套帮对方遮挡阳光的他，想和游戏快点回宿舍，但却被游戏一把拉住。

他停下脚步。

「亚图姆！」游戏举手拉着对方金棕色的手臂，「我们想……」

「边走边说？」亚图姆抬头望向天空中高挂的热浪来源，「我刚刚一身汗，想换套衣服。」

游戏转头望向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杏子，杏子对他摇了摇头，之后就失望地垂首离开鹦鹉路七号广场。

亚图姆见游戏一直往女孩子离开的方向看去。

记得女孩子叫真崎杏子，是舞蹈科一年级。

游戏比起他，要更体贴女生得多。但游戏对待真崎杏子，比起和班上女同学相处那种温和有礼的态度，又有点不一样，还多了份积极，上次还会主动帮女孩找位置坐。

眼下游戏用犹豫又遗憾的态度目送女生离去，让他感觉游戏似乎很在意对方的存在？

亚图姆的手被游戏默默放开。

杏子已经离开，亚图姆也想先回宿舍，游戏也不好开口再多说什么。

「游戏？」对游戏一下拉他一下又放开的举动不甚明白，亚图姆出声询问。

「啊，没什么的。」游戏笑了笑，「我们走吧？」

「等等顺路经过画材店，我想挑画框。游戏也需要吧？你有两幅作品入选。」亚图姆想了一下，「我的建筑写生想用古典浮雕框。你呢？」

「啊、嗯……」游戏漫不经心地回答，惹得在游戏上方以臂撑开外套作伞的亚图姆十分疑惑。每每提到绘画相关的事情，游戏向来既兴奋又激动。

「你怎么了？」亚图姆稍微俯头，「身体不舒服？」

「没有！」游戏望着对方关切的红瞳，「画框的话、啊、我去画具店再挑好了……」

「身体真的没事？」亚图姆继续往前走，却还是低头跟对方说话：「不准瞒我。」

「没事的！打擂台的人可是你！」游戏温和地笑了笑，「啊，到了。」他和亚图姆一同走进不远处的画具店。

「老板您好，我们想挑画框。」游戏和老板打招呼，说明此行的目的。

「喔！是游戏你们啊！画框型录在这边。」老板翻开至目录页，将书本形式的彩色纸张递给游戏，「分类在这边，想要哪一种，等会跟我说编号就可以了。」

「浮雕框、浮雕框……」游戏拿到型录，就先帮亚图姆找他要的类型。「这种，纯白色的？」

「我觉得底色亮灰比较好，编号A186这款，古典雕饰重复半圆突起、靠画面内框有微亮金箔的。」亚图姆前后翻阅，认定其中一款作为他户外写生图面的画框。

「亚图姆是想要凸显风格、有点对比感？」游戏回忆起亚图姆那张气势恢弘壮阔的建筑画，「这样搭配感觉还不错。」

「那你呢？炭笔石膏想用哪种类型？」

「633这款简约风格好了，」游戏马上决定了素描画的外框。「户外春景的话，亚图姆帮我一起选？」

「好。」为了要和游戏看同一本目录，亚图姆头凑过去，金色侧边浏海和游戏的头发贴在一起融合成金瀑，棕褐脸庞轮廓和游戏乳白侧颊几乎靠在一起。「无装饰的凫绿或暗青？」

「亮卡其或灰金菊感觉也不错？啊，真的好难挑。」游戏不断翻着纸页，互相对照想挑出其中一款。

「那就四个颜色都买。装框时直接对着图画，就可以挑最适合的。」

「只有一张春景画，哪会需要四种框……」游戏忍不住出口吐槽。亚图姆的金钱观果然和常人不同。「我还是选暗青，这款1014就好。」

亚图姆点点头，他走到柜台，将折页的型录还给老板，「我们要1014、633、A186，寄到斯曼宿舍，大小分别是……」

趁亚图姆在跟老板讲话，游戏挑了几款压克力色彩和蓝、白、绿、红、黑为主的粉雕颜料。

「我想买这些。」他将彩绘材料拿去一并结账。

「这是什么？」亚图姆把带着色彩的小圆罐拿到面前瞧视。

游戏买了压克力颜料、挥发溶剂和固定漆。但他不熟悉眼前一盒盒小圆罐里具有反射珠光的绘材。

「啊，这是粉雕颜料，可以绘出立体感的图案，又叫水晶粉，女孩子拿来彩绘指甲用的。」游戏解释给亚图姆听：「之前老板会帮我找适合的打工，有的工作是帮女生彩绘指甲，所以这里也有进。」

「我们暂时要二十四小时一起行动，你现在不能打工。」亚图姆将扁圆罐放了下来。

十分清楚游戏孤儿背景的画材店老板，也热心地想方设法让游戏得以自己筹措生活费。除了替女孩子彩绘指甲，大概之前介绍游戏去粉彩条工坊工作，也是他的主意？

但，他不会再让游戏单独在外面打工，任何可能遇到危险的机会，他都不会允许。

「不是啦，我是想彩绘手机外殻。」游戏接着说：「现在借住在你那，手机都摆一起，我跟亚图姆的手机又是同款，容易拿错……有画图案比较好辨认。」

「不是借住。」亚图姆立刻否定。

他听到游戏的话语随即眉头深锁，鲜红色的眼眸瞇了瞇，亚图姆缓缓开口：「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

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

游戏脑袋中浮现幻想，亚图姆将街上流浪的孩子们全打包回家供孩子吃住，他面露微笑跟他们一起享用大餐，餐后还派发给小孩子们礼物。不仅如此，亚图姆还和小朋友们一起在草地上踢球，棕赭色皮肤在太阳下闪耀金泽！

亚图姆你一定是个慈善家啊！

「游戏？」见对方走了神，亚图姆出声呼唤，一边拿出卡付款。

听到对方低沈声线的呼喊，游戏从自己的想象中回到现实。「亚图姆对人真好，像天使一样！」

打从一相遇，亚图姆就实现他的梦想，让他进了斯曼。

现在还分享宿舍房间给他。

他欠对方实在太多太多。

「一共是六千。」画材店老板收下亚图姆给的卡，结账后就将卡连同收据给对方。

「亚图姆，欠你的钱，我会还你的。」游戏拿过老板帮他装好颜料的提袋，「或许只要等一阵子，就碰不到那些人。我会再去找工作。」

「……」亚图姆沈吟了一下，「不用找。」

「嗯？」

「我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游戏不禁好奇。而且为什么是两全其美？

「用你的肉体偿还。」

「唉唉哎哎哎！」

☆☆☆

回到宿舍，亚图姆去浴室换下自己身上汗湿的衣服，顺便洗了个澡。

等他洗好出来，只看见游戏坐在床沿，手握着手机，若有所思。

亚图姆走了过去，和游戏坐在一起。「在想要画什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