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 2）

十一月底，东三省温度持续走低。--*--更新快，无防盗上----*---

季尔安停车时想到办公室的温度瑟瑟发抖，她跟坐在副驾驶的丰云说：“大云，就冲新老板这抠劲儿，我觉得这地方还得黄。”

丰云也闹心。

她那个部门说是私厨还差不多，根本没有像季尔安她们这种带十三位条码的商品，为了走收款台后期做几个菜品的大类码就可以。但她家设备一直没调试完，后厨还有两个厨师没招聘来，乱七八糟的事都得找她来商量，整天像个陀螺一样楼上楼下、里里外外跑。倒是不冷，就是忙叨。

忙也行，原来那个企业更忙，但能忙出来名堂。现在就不行了，忙半天，不出活。就连各种签字流程全部都没捋顺，丰云拿着各类申请四处走动，往往能撕掉一大半。

心累才更累。

因为不愿意来，两人一进卖场打完卡就开始慢悠悠地扮演半死不活的丧尸。

“上班这么难？”

工程师跟在两人身后笑。

“难呀难呀，比上蜀道都难。”

季尔安一边抱怨一边裹紧了羽绒服领口。

“再坚持大半个月就好了，我昨天听你们老板娘说开业前一天给空调。”

不知为何，有了希望反而觉得时间过得慢了。

就像季尔安之前在家里养了一只熊猫兔，喜欢到恨不得秒秒相伴，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好像被无形中拉扯得很长，心中煎熬只为了到点下班回家可以逗兔子玩。

此时此刻，季尔安掰着手指算日子，算完直想哭。

十一点半，季尔安在无数次出声怒吼办公室里的人出来进去不知道关门后真的哭了。

季尔安哭的时候是安静的，即使委屈到抽搐上不来气也会强忍着不哭出来声。只是眼泪和鼻涕不听指挥，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最先发现不对劲儿的是丰云。她坐在季尔安旁边发现她一直没有动静，转头看了一眼才看到季尔安通红的眼睛和鼻头，两颊几道未干的水痕迎着光，明显是正在哭。

“诶，大安，咱不至于嗷。”

“我不想干了。”

季尔安是属于气头上越劝越来劲儿的类型，一旦旁人对她表示出关切，委屈感顿时百倍往上递增。---

“大云，真的，没意思，都给咱冻成啥样了，连个空调都不给，这破地方还得黄。”

丰云順着季尔安的头发不停地捋，办公室里除了工程师没别的外人，所以她没阻止季尔安的发泄。

“我前几天就跟慧姐说我也不想干了，慧姐还劝我，前期工作都要做完了，这时候不干了有点白瞎自己的辛苦了，最后变成了给别人做铺垫。我一想也是。可我现在后悔了，这地方还是早走早好。”

慧姐全名兰慧，本来的工作是甄帅现在干的那个活，最后返岗的是她，但干了两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个岗位她的经理刘雨亮给她预留好久，换来这样的结果闪了刘雨亮好大的腰，要不是最后找到甄帅救场，这个部门很可能如期开不了业。

尽管兰慧离开的原因不在刘雨亮，但刘雨亮也确实因为兰慧的离开焦头烂额，颇有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意思。原本关系很好的两个人，也因此断交了。

坐在季尔安斜对面用甄帅电脑处理问题的工程师站起来递给季尔安一张面巾纸，他沉默地看着季尔安擦完脸才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你现在年纪还小，如果走出舒适圈尝试一下新工作那这份辞了就辞了。但如果你以后依然选择这类职业，那我劝你不要轻易换。每个地方的条件都有优缺点，这个很正常，目前来看，这个地方的缺点是老板有点抠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我觉得在不欠你工资的情况下，你还是不要冲动。”

工程师最近总是负一层办公室、五楼办公室之间折腾，他话挺少还总面带微笑，据季尔安观察他每次进出办公室都能做到随手关门，因而对他印象蛮好。

大概是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太温暖了，季尔安没控制住，抽泣声一下子大了起来，最尴尬的是，还打了一个鼻涕泡。

丰云和工程师一下子楞在那儿，考虑到季尔安的状态，这个时候不能笑更不可能跟着一起哭。

场面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