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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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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一笑,不做声响。

侍官将我领到我的坐席上,我这适才坐下,那群猎奇得不行的小兔崽子又围了过来,呶呶不休。

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一概没听清,缘由他们说得过乱,我又不知要在哪里插嘴,插什么嘴,我有意让他们一个一个说,可没人听见我的控告,十分无奈,只能干巴巴端在那里,就像宝国寺里宝相庄严慈眉善目的灵山老母。

灵山老母正襟危坐,纹丝不动,倏然灵山老母的衣襟被人一把扯开。

我当即大惊。

放肆至极!月黑风高的,哪来的浪荡子!当众对本座如此不敬,好生猖狂,真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阿嚏……

“四姐姐,你别绷着脸了,笑一个好不好?”

我默默将背上快要爬到我脑袋的一团揪了下来,轻轻放到地上,再将在怀里不断钻钻钻的一团捏了出来,伸手将袍子拢严实了,心情复杂地给他一个和蔼笑容。

忽然袍子拢到半途拢不紧,大约是被勾住了什么罢,

我方一侧头要去够,便有个细弱的声音响起,“四姐姐,你的红裙子漂亮得紧,苞儿也想要,送给苞儿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红裙子?”我笑着点点头,扯了扯胸前的衣襟,可亲问,“这件?就我穿在身上的这件?”

她良久,“嗯”了一声。

我转过头拉住阿流一片欲逃的衣角,笑着咬牙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说别显眼,你给我穿大红色?”

我且说呢,本按计划行事,我必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结果动静会那么大,虽说也未大得一鸣惊人,也应当有半鸣惊人,我自认为我并没那么大的本事在一片茫茫雪林能那么打眼,一现身就瑞气千条圣光普照。

彼时我还颇为自责,自认是因我抖袖子抖得过于凶猛,方才坏了大计,不想这错处委实不在我。

我阴险地奸笑着,

阿流“唔”了一声,“阿流只是想,陛下寿宴要喜庆些,就殿下往日穿的难免素简,会叫人以为殿下不重视,就令小如将殿下的嫁衣给改一改……唔,改得还算不错。”

我无言可对。

倒并非我爱素简,只是我们妙芳殿实在是太穷了,穷到一两件颜色鲜艳的衣服都没有,如今撑场面的竟须动用到我的嫁衣,须知,这件嫁衣可是全妙芳上上下下三口人为我缝制了好几年的。

乐角吹响,宴会伊始,众人纷纷然回座,我终是落了片悲凉的清净,

奏乐曲曲,丝竹阵阵,

阿流说,舞姬跳的舞还不错。“嘎吱”一声,是嗑瓜子的声响。

我不留痕迹地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她疼得求饶又不敢大着声,我甚是宽慰。

舞曲过罢,皇子皇女争相送上了好几月前便备下的贺礼,多是我听不懂的名号,一句句高昂的祝愿惹得皇帝笑声连连,真当是个父慈子孝的场面。

我端坐席间,蓦然想起贺礼这么件事,后仰低声问阿流是否有备礼,但阿流显然与我一样,亦是这才想起这茬事。

我无奈道,“那就没法子了,干坐着吧,装作浑然不知。”

阿流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坐着岿然不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段时辰快些过去。

一至十三念了个遍,旁尚捎带了郡王郡主邦使人臣什么,独独没听见四与九,四殿下自然便是本殿我了,而九殿下是何许人,竟如我一般脸皮甚厚,真当人才。

阿流附我耳道,“听闻九殿下今日身体抱恙,怕冲撞陛下的喜气,故未出面,不过贺礼倒是来了,也遣人送来了吉祥话……嗯……看起来,全场就殿下一人未带贺礼。”

我惆怅道,“不知陛下怪罪下来,该摘脑袋的人是我,还是手底下不会干活的人。”

阿流亦是惆怅地闭上了嘴。

九殿抱恙的借口讲得浑然天成,只是当中透露着些许古怪,九殿的母妃近日风头正盛,可谓专宠的主,换做其余人,哪怕是病恙得要断气儿,也要出来耀一耀旁人的眼,指不定还能得皇帝一声怜惜,而他却并未出面,是以怪哉。

且不说他人了,我眼下在这等场面上颇有些窘态,那位抱恙的九弟算作情有可原,而我正正儿八经地端在筵宴上,众人有意提点我,却碍着脸面,场面一度微妙,我装作不知,气定神闲地拿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

侍官在一旁轻轻唤了我一声,“四殿下?”

我抬起头,不明就里问,“怎么了?”

场面继而微妙。

想来知女莫如父此句话讲得不错。

皇帝终于听不下,干笑两声缓和了气氛,转了话柄,

“今日便莫多拘谨,皆随意些,听你们母妃称,近日来你们皆极为用功,襄儿,你母妃可是在朕面前大肆夸奖了你一番,说你练琴得甚为刻苦,今日无妨让朕一饱耳福?”

被称襄儿的姐姐起身先行谢恩,几番试音后,琴声渐出。

不绝如缕,余音袅袅,奏得叫人如痴如醉,

但我不懂声乐,只是浅显地点评……甚是不错!

紧接着,

有个叫李幸的妹妹奉命舞了一曲,我看不见,只能不断地听各位在拍手称好,十分无趣。

有个叫李薛的弟弟奉命舞了一剑,我看不见,只能不断地听各位在拍手称好,十分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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