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吴锋坐在办公桌旁惊讶地看着推门进来的程奕。

“想回来就回来了。”程奕把画册放在桌上。

“我看你不光是想回来这么简单吧，”吴锋说，“之前答应帮你做的我可都做到了啊。”

“嗯，谢了老吴，”程奕深吸了口气，“麻烦您了。”

“我挺纳闷的，你既然这么想他，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吴锋好奇地问道，“每天让我找人了解他的情况，我都快成地下工作者了。”

“有些事儿不是想做就能做的，”程奕看着他笑了笑，只不过这个笑看着很惨淡，“何况您关系比较多，找您最方便。”

“小兔崽子，你真的变了，”吴锋仔细地瞅了瞅他，往椅背上一靠，笑了笑，“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您叫我小兔崽子的一天，我就一天没有翻身的余地。”程奕无奈地拍了拍桌上的画册，“您看看吧，我这两年的成果。”

吴锋点点头，坐直身打开了画册。

一整本画册里的画都是程奕在各个地方写生出来的，但所有的画都有一个特点，每幅画的一角，或站或坐，或远或近，都有一个人。

“这是许医生吧？”吴锋指了指画上的那个人。

程奕没搭话。

“挺好，这画册很有意思，”吴锋笑了笑，“说不定就火了。”

程奕扯了扯嘴角。

“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吴锋问，“明天我把画册拿去出版社，我肯定这本能火！”

“算了吧，我还是踏实点儿比较好，”程奕说，“过几天吧，这几天有私人问题要解决。”

“懂的。”吴锋笑笑，“不过你怎么晒得这么黑？别人写生都是升华了一个档次，怎么到你这儿更像个黑社会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文化人。”程奕跟着笑了笑，转身往办公室门口走。

吴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他出了办公室。

“喂？”许晏之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愣了愣，“邓萤？”

“学长……”邓萤支支吾吾了半天，下定决心开口道，“周末有空吗？”

许晏之皱了皱眉。

从见到程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明天就是周末。程奕一直没有消息，他也没有程奕的联系方式，不过这样也清净，让他有缓劲儿的时间。

这周末他是没什么事儿，但邓萤这会儿打电话过来肯定是跟程奕有关。

“是程奕吗？”许晏之直接切入正题。

“啊，也不是，”邓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还是想一起吃个饭，之前不是约好的吗？”

“我知道了，”许晏之说，“地点定好到时候发给我。”

“行，”邓萤说，“那明天见！”

许晏之靠在办公室的椅背上，闭目养神。

今天他值班，意外地很多人，很累。但这种充实的生活让他觉得踏实，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他答应了饭局，纯粹是看在邓萤的情分上，也是给程奕点儿面子。

周末，米其林餐厅很多人，虽然消费高，但不少人为了提高周末的生活质量，选择在这家餐厅度过愉快的周末。

愉快？

许晏之自顾自地乐了。

许晏之到的时候，邓萤已经落座了。

他从进门开始，就感受到一道目光盯着他，他知道是程奕。

程奕坐在邓萤的旁边，正好对着大门的方向。

许晏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勾了勾嘴角走到了桌旁。

“程霖怎么没来？”许晏之坐在程奕对面，笑着问邓萤。

“他啊，工作忙得很，这会儿又在开会！”邓萤耸了耸肩，然后把菜单递给了他，“学长想吃什么？我刚点了一些，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

“我都行。”许晏之接过菜单翻了翻，又加了两道菜。

许晏之喝了口茶，目光不经意对上了对面正盯着他的程奕。

他挑起一边眉毛，觉得有些奇幻，甚至产生了错觉。

很久之前，那时候的他跟程奕只有仅仅两面之缘。

程奕在无意中牵了他的手，他没躲，却直言不讳地警告程奕他喜欢男的。

过不久就有了那次的饭局。

程奕对他很好奇，第一次叫了他“哥”。

他挺意外的。

像今天一样，也是同样的三个人，心境却都变了。

甚至是彼此的关系。

邓萤一直问他最近的情况，但没有问他跟程奕现在的关系，甚至没有提到程奕。程奕在一旁像个摆设，只是安静地吃着饭。

他不知道邓萤邀请他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想一起聚聚，也许是程奕的要求，也许都不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只要保持正常的心态吃完这顿饭，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这顿饭吃得挺没意思的。

许晏之伸手去够桌那边的餐巾纸，结果不小心就跟程奕放在桌上的手碰到了。

他愣了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起身准备去够那边的纸盒。

程奕的手动了动，突然手背朝下，手指像是不经意地在他的手掌心里挠了一下。

操。

许晏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差点没把程奕骂得爹妈都不认识。

手掌心被挠的那一下很痒，挠得心都颤了下。

许晏之迅速抽出餐巾纸，摆正了姿势。

程奕看了他一眼，把纸盒放到了他面前，方便他拿。

许晏之感到心累。

“我去趟卫生间。”许晏之起身跟邓萤打了声招呼。

邓萤挺有眼力见的，这会儿察觉到他俩气氛不太对，笑着点了点头。

这家米其林的卫生间是有两道门的，而且是单独的隔间。

许晏之刚进一间隔间准备关门，门突然被后面的一股大力撑住了。

程奕二话不说就闪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许晏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的嗓子好了？”程奕往他跟前儿走了两步，眼睛盯着他。

“嗯。”许晏之无奈，转身自顾自地开始拉裤子拉链。

过了这么久，程奕不要脸的特性还在，这点儿倒是没变。

可自己也算是跟程奕待过好一段时间的人，了解了程奕的这个特点，干脆在他面前尿，又不是没看过。

程奕在旁边看着他尿完全程。

他拉上裤子拉链，转身去洗手台冲了下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

“哥，”程奕在他身后说，“我没想过要离开你。”

许晏之抬头看了眼镜子，程奕在镜子里盯着他，眼睛里闪动着光。

许晏之扯起一边嘴角，没说话。

程奕盯着镜子里的他，往前走了两步。

许晏之警觉地把纸巾捏成了一团，手指跟着紧了紧。

程奕强大的气场罩了过来，声音从他耳侧传进他的耳朵里。

“对不起。”程奕说。

许晏之猛地转身，一把扼住程奕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抵在洗手台边，手上的力道很大。

程奕皱了皱眉，被扼住的喉咙没法儿发声，他反手撑着台边，红着眼睛盯着面无表情瞪着他的许晏之。

“程奕，”许晏之的嗓音很低，像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你别忘了，我他妈有病，”他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咬牙继续道，“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程奕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脸色通红地盯着他，放在台边的手指用力支撑着，逐渐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