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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SEC 68 星空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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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有多大的概率。

他与她仰望同一片星空,茫茫人海,最终相遇。

*

手冢的忽然出现让思绪稍微凝滞的羽生有了片刻的恍惚,气质清冷的少年在幽白月光下,俊美得不染凡尘。

她在原地直直望着他,直到他先开了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跟再一次不告而别被当场抓包没什么区别。

微侧了头,试图掩去这一路情绪的萧索,羽生放低了声音,“对不起。”

迎来的是不远处少年忽然的靠近,他略去了她的歉意,沉默着单手接过她手中的单车,没有情绪波动的表情,让亦步亦趋被拽在他身旁的羽生理所当然地翻译成了恼怒。

可她还是拉了拉他的衣角,停滞了二人走向那栋老房子的脚步。

“回家之前,能不能陪我去最后一个地方。”

单车只能承载一个人的缘故,两人选择了最原始的步行,他与她一路无言地穿过夜间成片的稻田与蜿蜒的河流时,除了耳畔清凉拂过的夏风,就是风过麦浪与溪间发出的沁人心脾的悦耳响动。

结伴同行的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享受着周遭静谧所带来的专注于夜景的遗世独立。

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但向前的步伐在两道影子的叠加下显得异常坚定,夜已经深了,月亮悬在头顶,两个人最终停在了一座没什么特色的小山脚下。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那座她年幼时因为一时意气跌跌撞撞攀上的小山,在记忆中延续至今早已模糊不清。

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再来一次,那个能够慰藉自己心灵的答案或许会在这里。

山路并不算太崎岖,但周遭的草木,丛生得茂密,使得前路多了些阻碍,手冢在羽生的身前,除了提醒她小心脚下的必要交谈,并没有过多追问什么。

他态度很坚决地将她背上的吉他转移到自己背上,但行进在陡峭的前路,呼吸依旧平稳,弥漫在二人间的沉默终于在羽生意识到他与她相处的时间段并不日常时被打破了。

她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迫近表盘最顶端的数字,“这么晚了?”

“啊。”

“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身后传来了低沉平稳的声音,“我跟妈妈说出来找你,今晚不回去了。”

然后很快补了句,“她还挺高兴的。”

原本稀松平常的氛围,因为一句不挂情绪的话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耳根发烫的同时,四周也骤然静了下来,心中有了扭捏的紧张,羽生不自然地回应了一句,就不敢再轻易搭话了。

他们的运气不错,这天晚上天气极好,二人到达山顶时,万里无云,星辰缀空。

山顶的高度,是相比于平原,距离天空更近的地方。

星光密布的银河丝丝缕缕,清晰地挂在丝绒质地的深蓝夜空中,照亮了目之所及的沉睡着的埼玉县城。

脚步拂过青草,微动了暗处的萤火虫,明黄幽暗的光便霎时如星坠落般,盈了周身。

或许是被眼前罕见的美景震撼了心灵,二人的身形一滞,但很快地,手冢率先有了动作,他踏着轻盈却稳健的步伐,渐渐融入了梦幻的萤火与星光。

回转过身,无声地向身后的她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时,白衬衫的俊朗少年,气质澄澈干净,像是初落凡间的使者,不肖片刻,就迷了她的心智,双手交握的下一秒,她借力向前,便拥抱了那片无暇星光。

两个人顺着光的方向,轻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她离他并不近,但微

光中,少年沉静细碎的呼吸格外清晰,在野外的虫鸣混合下,衬得此刻宁静安详。

从刚刚开始在心底蔓延的紧张情绪终于在片刻的宁静后,被羽生笑着定义成了面对他时,最原始的悸动。

她向他身边移了移,浅淡的青草香中便隐约有了属于他的白茶气息与温热感。

温柔的声音忽然就空灵地响了起来,“人活于世,总要将心灵寄托于某物,金钱,权力,孩子,梦想,甚至是,我们头顶的这片星空,总要有一样,才有热爱生活的动力。”

这种情况下,忽然感时伤怀地吐露一番哲学深意的句子似乎不太应景,即便那的确是她在放空思绪后回荡在脑海中的语句。

所以,她很快把话题扯了回来,“手冢一定是以职业网球的巅峰作为人生的意义吧。”

羽生并不觉得身边沉默寡言的人会愿意和她讨论那些脱离实际的虚幻,于是就说了她想都不必多想,就能肯定的一句现实。

手冢单手撑起头来侧身看着她,但他沉默了一会儿,视线相对时,他说,“你看我时,或许有些片面。”

不管是漫长人生的定义,还是巅峰二字,都显得这个结论太过仓促。

察觉到羽生脸上的困惑,他微叹了口气。

“羽生,人生那么长,我不会永远都在打网球。”

人生那么长,即便是梦想,也无法成为全部人生的意义。

她却忍不住争辩,“就算不是全部,这样的生命也起码是有意义的,等到这个意义消失,自然而然会有下一个接替,总好过……”

说着说着泪意就涌了上来,语调变得怪异,“像我这种从出生起就不应该存在的,毫无意义的生命。”

听懂了她在自我否定,眉头无意识地皱了起来,手冢迅速躺下来不再看她,“这种诡辩的话题,也完全没有讨论的意义。”

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当手冢终于抵不住蔓延着的沉寂氛围时,他凭感觉抬起了左手,去寻躺在不远处的她的眼睛。

意料之中的湿润触感从指尖传来时,他想起身去观察她的表情,却被狠狠拍开了手掌,然后他就听见那个温柔的声音,任性里夹着点凶。

“手冢国光,你真讨厌,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羽生忍着泪,背对过他侧了身,可是,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哭泣的具体理由。

这世上比她悲惨的人大概还有千千万万,只是突如其来的真相,给固有认知带来了难以避免的冲击,这个冲击,一旦混合了那些过往的悲苦回忆,她便觉得来路崎岖,满含酸楚,即便总有一天,莫名的情绪都会被时光的辗转消逝吞糜。

而现在,她只是想寻找一个发泄的契机。

背后传来了有些沉重的叹息,温热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发,听起来像是苛责,却又的的确确是在哄她的,“那你听我说就好了。”

如山间清泉轻碰了鹅卵石,声音迸发出清冽的纯净。

“没有任何人的降生毫无意义。”

*

手冢国光的人生大概可以以十岁作为一个明显的分水岭,并不是说本性有了多大变化,而是对待事物的态度有了质的飞跃。

对于小孩子的描述无非几个常见的形容词,最典型的两个,乖巧和懂事便在他的身上得到了良好的体现。

但那与优秀二字是无关的。

因为对祖父的崇敬,手冢的性子从小在不断的潜移默化中,带了自己祖父的影子。

心智尚不健全的小朋友显然将那严谨的性格,过度偏激地模仿成了刻板,秉着应有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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