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SEC 81 选择题（1 / 2）

经历过学长的暴力打击，青学的支柱，要不要当？

选择吧，手冢国光。

青学的胜利与自己的左手，哪一个更重要？

选择吧，手冢国光。

关东大赛的关键时刻，德国的治疗，是否足以相信自己的队友，托付一切，孤身前往？

选择吧，手冢国光。

提前抓住梦想的机会与所爱之人身边的无声相伴，哪一个更值得？

选择吧，手冢国光。

前进的路，身后的家？

选择吧，手冢国光。

这些太难了，我不会。

爷爷，我该怎么办？

午夜梦回的时分，月辉下的男人无声地醒来，黑夜将空荡的房间晕染成寂静的深蓝。

“三天，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告诉我你的选择。”

“是放弃之前付出过的一切痛苦和努力最终陪在亲人和爱人身边，还是再次启程，继续你的征程。”

“选择吧，手冢国光。”

那人的话回响在耳边，手冢起了身，路过长长的走廊，地板在踩踏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他推开尘封了许久的屋门。

古朴的木质家具，尤以直映入眼的阳台座椅，上面摆放的桃木将棋最为令人怀念。

月亮高悬在落地窗外，皎洁如常，丝丝缕缕的光下，有微小的尘埃轻扬。

曾经无数次经过的寻常景象，如今再看已满含物是人非。

神用月光这把温和的小刀将棋盘两面对弈的双方，隔开光与影的距离。

手冢走过去，孤身置于棋盘的阴影一面，对面盈着洁白月色的空荡座椅，像是染了神的光辉，无声、温柔。

左手执起棋子时，天色骤然明了起来，盛夏代替了春的樱花，老人严肃却慈爱的脸跨越生死展现在眼前。

“我家国光为什么要一直打网球啊？”

为什么要一直打网球？

有略显稚嫩的声音替他做了回答。

清冷刻板的小男孩还未见过巍峨高洁的马特洪峰，还没遇见网球场上的心意相通与殊死较量，甚至还不知道手中的球拍为何挥起。

小男孩皱着眉，手里的棋子迟迟没能落下。

“虽然不太知道原因，可想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法停下了。”

老人笑了笑，似乎引起了他的羞愧。

“祖父放心，我会再多看几本书，一定能找到答案的。”

但老人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国光啊，有些事是人生体悟，书里可是没有的哦，哲学虽然能使人保持理智的头脑，但不可否认的是，也会拉远一个人与现实社会的距离。”

男孩皱着眉，不太懂，老人看他懵懂的样子忽然放声大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好一会儿才又向他说。

“除了书里那些能用文字形容的描绘，说不定还有一种更贴切的答案，既能把你从孤独的理智中拉回现实人群，又能完美地形容你和网球的关系。”

男孩子有点激动，“是什么？”

“爱。”

是热爱。

老人坐在盛夏午后的阳光中，声音如山般带着对男孩的期待，沉稳地吐露了那个人间最美丽最温暖人心的词汇。

坐于身前的老人伴着渐渐消逝的白昼，无声间被黑夜吞没于荒芜。

只留下形单影只的男人，在未分胜负的棋盘前，在冷色幽白的月光下，在那个词汇穿越时间长河再次于他耳边环绕时，独自

品味这痛彻的温暖。

抛去名利，剥离胜负，除却伤痛，最终剩下的，在他与网球二字之间，只有一颗赤色跳动的心脏。

是仅仅想起，就无法阻止它燃烧跳跃的赤诚之心。

要他怎么放弃？

*

那天晚上，羽生在手冢家的客房睡得也不是很沉。

浅睡中，她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没过几秒就有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上了她的脸，湿润的小舌头舔得她发痒。

温柔的声音带着浅浅的鼻音有点宠溺，“阿土别闹了，好痒……”

痒意忽然停了下来，暗黑的人影迫近在她床边，将小爪子肆意在她床上作祟的小狗抱了下去。

被子被掀开了一角，熟悉的白茶味道伴着灼热的怀抱无声将她拥进怀里时，她默契地反拥上他的背。

两个人安静地陷在柔软的床上，沉默着相拥至天亮，在她来之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却有些不同。

他的左手指尖和掌心带了长年打网球的薄茧，替她擦去脸侧阿土留下的浅淡口水印后，轻划着摩擦上了柔软的唇。

胸膛的剧烈起伏携着疾风骤雨只在一瞬之间，他翻身在上，含着她的唇，全无温柔，肆意疯狂。

大手轻而易举地扯开她柔软的睡衣，滑到她背后解了内.衣的暗扣，令人晕眩沉醉的吻点点向下蚕食，最终停在女人细白颈间的冰凉小圆环上。

所有的动作一下子像被按了暂停键，半撑着的身体像是泄了全部力气压在她的身上。

茶色的发细细的，埋在她耳侧。

手冢的声音有点沙哑，“对不起，是我错了。”

明明知道那些痛苦的代价，总有一天，不只是他的爷爷，还会蔓延到他的爸爸、妈妈甚至是他怀里的她和他们自己的孩子。

可他作为男人，却无法为他们果断地舍弃自己心中的坚持。

竟然还妄想着把她用一纸婚约早早地绑在这样一个漂浮不定的自己身边。

在他看来是多么自私又混蛋的决定。

她抱着他，细长纤弱的手指绕过脖颈，陷在他脑后的发丝中，轻抚着，像是在哄小孩子。

“对不起。”

“对不起。”

手冢不断重复着简单的短句，让羽生轻易察觉出了这些天他佯装坚强背后的异样。

联想到今天急匆匆赶来的他的教练，其实是再好懂不过的。

她打断了他的喃喃自语，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手冢，你知道，爷爷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身上的人身体一僵，这些天总是在提到“爷爷”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才会给出一点迅速的反应。

他抬起头来望着她，轮廓逆着窗外的月光，格外好看。

她笑着说，“他跟我说，不管你赢还是不赢，都已经是最好的了。”

老人慈爱的话语跨越时间、生死被女人温柔坚定地吐露到他的耳中。

所谓亲情。

不需要什么世界冠军，也不想你承受痛苦去攀登所谓的高峰。

他们只会将世界上最真挚的祝福捧到你的面前，把纯净的一切通通赋予给你。

望你只看到美好而远离苦难。

“我家国光，要加油哦。”

“我孙子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不管赢还是不赢，他都是最好的了。”

无论站在山脚、山腰还是山顶。

早在血缘凝成至亲的纽带

时，就已注定你在他们眼中的光芒再无人能及。

只是因为你的热爱，才成就了他们的期待。

她哄着他。

“爷爷他一定是没有遗憾的。”

“所以手冢，你没有错。”

“你的梦想，也没有错。”

生死无常，人生莫测。

不管做了多么理智的决定，在明天到来之前，谁都无法知道它的对错。

到头来，我们被允许做的，只是坚信那个决定。

尽量不留下后悔而已。

*

手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门外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他从客房出来时，刚好对上自己爸爸揶揄的笑眼。

“昨晚辛苦了？”

白皙的面瘫脸联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动手动脚的失礼行为，刷地一下就红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