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浪(2 / 2)
这情绪并不符合情理,应承安将视线从远处的山水间收回,落在自己手掌上,片刻后微微攥了一下,心想:我对子和……
宿抚小声问道:“承安能再帮我几日吗?”
他一边说一边偷觑应承安的神色,大约是山风确实有些刺骨,眼角还带着落泪时留下的红痕,眸中也湿漉漉的,看上去颇为委屈。
“我有一段时日没参与国事,手有些生,”他仍用那种听起来有些绵软的腔调说,“如今几桩要事绞在一处,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应承安平生只在两件事上肯不辞艰难,不避唾骂,一是求山河稳固,百姓得其生,二是庇护旧故心腹余生顺遂。
今日宿抚将这两者占了个遍,应承安虽不齿自己落到如今境地,仍为宿抚的恳求呕心沥血,也还是颇为郑重地应了下来——
他确实担心宿抚意气用事,搅了他设计好的局面。
*
仰恩陵在京郊处,距离长乐城尚有一段距离,入冬后天色暗得愈加早了,一行人牵马下山时天际已经微微露出了深色,待到见到巍峨宫墙时已经黑透,只有不甚明亮的月光将地面的雪照出一点银白。
好在到了宫门口,不需在小心翼翼地护持手中火把不被风吹灭,几个禁卫忙熄了火把,一面牙关打颤,一面把手揣进袖中在胳膊上来回搓动,只觉得手背被冻得生疼。
应承安稍勒了一下马,与宿抚错开半个马身,落在后面,余光瞥到今日跟随宿抚的禁卫掌班也在搓手,便与他道:“今日辛苦,带人去换班吧,好回去暖身。”
禁卫当即把手从袖子中抽了出来,挺直脊背,一副正经模样。
应承安哭笑不得地追上宿抚,策马跨过宫门,就见一名眼熟的禁卫站在宫门下,神色急切,听到马蹄声抬起头来,看到是皇帝回宫,匆忙上前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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