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1 / 2)
周庭芳和周晓软同是离世的韩昭仪所出,虽然两人只相差四岁,但可能是由于兄长周庭芳将他保护得太好的缘故,周晓软十二岁的年纪,仍旧不谙世事。与他相比,周庭芳就完全是个成熟的小公子了,少年持重,端庄克己,没有世家公子的倨傲,学业拔得头筹,故而深得太傅的欢心。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站在优秀制高点的周庭芳,对立面便是新晋的萧世子爷,堪称搅屎棍之典范,历来都是让先生头疼不已的类型。但人是大殿下亲自送上门的,他们实在不敢劝退,只要世子爷不是太出格,有些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萧水连着暗中观察了好几天,发现这个叫周庭芳的同学几乎无所不知,太傅抽查的问题都能侃侃而答。更重要的是,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撸袖子的类型,看上去比较好说话,成绩拔尖,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救星啊!
故而无辜的周庭芳就这么被萧水盯上,回回抄作业都找他,还连带着熟识了周晓软。两人年龄相仿,仿佛多年的老熟识,不消多时就打得火热,以至于周庭芳有意疏远萧水,却总是被不成器的弟弟“从中作梗”,远离“灾星”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没能跨出第一步。
“报告先生,我要举报周庭芳,他借作业给萧水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萧水循着声望过去,是上回他动手的那个大板牙,看来还没得教训,他恨得牙痒痒。
事关周庭芳,先生果真引起了重视,“周同学,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里的太傅大多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有皇帝手谕,就算学生是王公大臣的儿孙,也得按照学院规矩来。周庭芳虽然贵为皇子,一样不例外。
周庭芳素来都是不卑不亢的性格,闻言直起身来,正待说话,却被萧水抢了风头。
萧水也站起来,“先生,是学生逼他给我的,他不给我我便揍他,所以不能怪他。”说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千错万错都是学生的错,学生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您消消气。”
这个画风实在是太诡异了,那板牙心里犯起嘀咕,这姓萧的不是挺拽么,怎么突然就这么守礼。别说是他,在场的无一不是惊讶,萧水恶名远扬,突然来这么一遭,不怪他们起疑。
院里的问题学生突然懂事了,先生高兴还来不及,但是该走的场面还是要走,“萧同学敢于主动担责,知错就改,这份品质实属难得。但私下暴力对待同学,还抄借作业,行径恶劣。功过相抵,自己课后去领十个手心,再将今天的课业重做一份,翌日带给老夫检查。”
他们用探究的目光追随萧水,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萧水的恶史过于丰富,一犯浑敢怂恿全院学生翘课去塘里摸鱼,真真是前无古人。其实太傅也有些忐忑,担心别又把人刺激了,谁知这次萧水只是躬身,正儿八经地答道:“学生领罚。”
铁树开花,苍天开眼,这个小混蛋总算安分了!太傅差点没热泪盈眶,于是又将萧水夸了一通,还打算课后亲自拜访大皇子府,将上回诸如“孺子不可教也”类似的话尽数收回。
这厢太傅前脚刚走,周晓软后脚就报信,扒着个门缝头也不回地招呼:“水哥水哥!先生走远了。”
萧水立刻原形毕露,也鬼鬼祟祟地贴上去:“走了好,走了好办事。”他呲着一口白牙,险些没把周晓软的眼睛闪瞎,“今天不把那板牙套麻袋收拾一顿,难消我萧水心头之恨!”
周晓软淌着鼻涕兴致冲冲地附和:“就是就是,还敢欺负我哥,今儿非把他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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