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2 / 2）

周庭芳收拾好书籍，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是第多少回叹气了，暗道太傅瞎了眼，竟会被这货唬过去。

板牙翌日就缺课，其他人只当这群“官二代”游手好闲散漫惯了，谁也没起疑。

率先疑心的是周敬深，原因无他，只因这小混蛋近日眉开眼笑，心情好的要上天了。

“牛牛捡银子了，这么高兴？”

萧水哼着歌，正埋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遥想当年甫一得知周敬深给他找了书院，萧水连带着几天看他都像是见了杀父仇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现在不吵不闹，甚至对上学还有点小兴奋，反观周敬深突然就不那么有滋味了。

“前几天先生还跟我说，牛牛最近听话，还没奖励牛牛呢。”他还没下桌，托着精致的下颌，眼角尾稍温着淡笑，“赶早不如赶巧，那就今天吧，牛牛今天就不用去太傅院了，偶尔给你放一天假。”

萧水惊疑不定地去瞅周敬深，动作却是没闲着。周敬深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魔爪伸向打包好的最后一盘绿豆糕，然后不遗余力地塞进书包里。仔细看那是一个花纹繁复的小包袱，边沿延伸出一条布袋，可以跨在肩上，很是方便。只可怜那小书包涨成了球，就怕被他这么一折腾，半途就裂了。

“牛牛不是不喜欢这些吗，从前哄着也不吃的，”他问。

萧水下意识就接道：“我不吃，给软软的。”

周敬深饶有兴致道：“哦，给软软啊，软软是谁？”

这回换萧水讶异了，“周晓软啊，不是你弟弟么。”末了他又飞速接上一句，“对的，你早年出宫，怕是没见过他。还有周庭芳，软软的哥哥，性子忒较真，但人不错，你认得么？”

周敬深依旧在笑，别人或许看不出区别，但萧水却从窥得一二。“不认得就不认得，你别这么笑，”他搓着小臂上接二连三冒出的鸡皮疙瘩，“我碜得慌。”

周敬深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萧水准备跑路的时候道：“虽说不认得，但还是听过的，韩娘娘诞下的二子，当年宫里因为这事热闹的很呢。”

萧水八卦之心顿起，毫无危机感地追问：“哎，说起这个，你还没告诉我你娘是谁呢，是宫里的哪位娘娘？下回见了，也让我提早有个准备啊。”

周遭环立的下人屏息，周敬深笑意加深，向他招手，“那就别去太傅院了，你过来，我讲给你听。”

第二回了，不对，这绝逼不对啊！萧水干笑，马不停蹄地往外挪，“那还是算了，下回碰上再说吧。”

等萧水影子都没了，周敬深仍然是那个姿势，语气遗憾，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真是可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