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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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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妃的得子宴如期开席,宫里为此忙活了将近半月,盛宴难得一见,以至于宫人都纷纷相传若来日刘贵妃当真诞下七殿下,不论是如今的向皇后,抑或是东宫太子,都该坐立不安了。

皇后如何做想尚未可知,急坏了太子倒是事实。周显紧绷着额头,皮肤下的血筋都能窥得一二,魁梧的身姿显得愈发暴烈起来,仿佛一头随时可能丧失理智的雄狮,满面薄寒让人退避三尺。下人战战兢兢,无人敢上前打扰,幸蜜带着人过来,看到的便是这副光景。她摇摇头,接过下人的药碗,微舀两勺尝了尝热温,便亲身递过去,“大气伤身,何须挂怀。”

周显极不耐烦,反手一推,瓷碗成了碎渣,药水泗溢。下人惊呼着上前查探太子妃的伤势,只得一句无碍,便见着幸蜜俯身一一拾捡碎片,被周显一把抓住,几近暴喝:“哪需得你来做!”

幸蜜并不生气,她似乎从来都是平心静气的样子,很普通的样貌,独独神韵不似凡人。周显一脸凶神恶煞,她似无察觉,反倒抿了一抹薄笑,“消消气,我不做就是。”她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泰然自若,“今夜早些休息,明日开宴,你这个做太子的可不能拆了台。”

下人被吓软了腿,幸蜜摆摆手让他们都散了,自己也待出门,却猝然离地,回头便充斥了一双猩红的眼,周显贴近她的颊边,几近咬牙切齿地问:“你这般大胆,究竟是何人给你的胆子。”

幸蜜仅是呆愕了一瞬,又恢复惯有的亲和,亦不挣扎,温声答:“自然是殿下。”

下人们耳闻屋里的动静,自觉地远避,不由得赞叹:“还是太子妃高明。”

另一位也点头附和:“可不是吗,偌大的府里,也只有太子妃能劝得住殿下。”他又狐疑地碎语一圈:“也不知太子妃是个什么来头,观之仪态,京城里能压一头的屈指可数啊。”

老管家闻着声过来,呵斥道:“都在作甚么,还愣着不干活,还不都散了。”

他们也不敢攀谈,这才诚惶诚恐地四散。空荡的院里秋意蒙胧,今晚月如玉盘,皎洁透彻。而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周显紧抱着怀里浅眠的人,束紧了大氅,在月朗星稀的走廊里轻轻踱步,眼底狂躁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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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敬深很有先见之明地从被窝里刨出扯着小呼噜的萧水,揉揉捏捏也不见醒,下人掩面娇笑,周敬深也不烦,好笑地捏上萧水通红的鼻头。萧水这才渐渐掀开眼皮,朦朦胧胧地呼斥:“你不让睡觉,我就反悔了!”

下人丈二摸不着头脑,周敬深却心知肚明,知道他说得是“反悔答应陪着他”了。这小混蛋动不动就拿这个来做挡箭牌,他也不恼,苦口婆心地劝道:“牛牛昨晚才答应我今天要听话的,乖,今天日子重要,可不能睡懒觉了,大约王爷王妃也是要去的,牛牛不想见见爹娘吗?”

萧水哼哼哧哧地嗯了一声,周敬深温着笑意,回头吩咐下人打些水来,他亲自伺候他洗漱。萧水不情不愿地任他折腾,整个过程软成了一滩烂泥,周敬深煞有其是地逗他:“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牛牛这个懒法,说不定来日要变成一只胖乎乎的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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