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高考变奏曲（2 / 2）

宋念听得脑门冒汗，生物老师一定是危言耸听了对吧，哪就有这么严重了？不是还有一个寒假呢嘛，寒假再学也不迟，对吧？

生物老师放下书开始在教室里左右晃荡:“默完了就同桌交换批改一下好吧，不要讲究什么同学情面给他们徇私舞弊啊，要对同学负责任。”

“没满七十分的同学晚一下课来找我啊。”

宋念只好慢吞吞满脸不情愿地把默写本递给袁长新，袁参谋伸手接的一瞬间，宋念对他狠狠使了个眼色。

袁参谋一脸迷茫地看着她，表示明明知道她眼神的深意，但就是要装一装，让宋念上火。

“袁参谋，她的意思是说。”周冲帮忙解释，“帮她批的时候不要徇私舞弊。”

宋念的天灵盖儿差点儿没被气得掀起来，刚想回头瞪一眼周冲，生物老师却非常不巧地混了过来，还又非常巧地正好听到了周冲的

话。

生物老师满意地笑笑:“对，不能徇私舞弊。”说着还凑到袁长新旁边看他批改宋念的默写。

宋念坐在三十厘米开外的地方，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干着急。只听见生物老师一边啧舌一边摇头:“这个错的有点多啊，宋念是吧，晚一下课来找我啊。”

“噢。”宋念十二万分不情愿地瘫在桌子上，合着这是被周冲袁长新合伙套路了是呗？

陆中华说过了，小团体不可取，不可取！

晚饭期间，宋念照旧让耿菲带煎饼果子，自己去陆中华办公室前面的大空桌子边自习。

这当然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对于宋念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像自习这么破坏情调的行为，若不是被逼无奈，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做出来。

谁不愿意在飘雪的冬天傍晚，在热闹的小店里吃一碗麻辣烫呢？哦不对，宋念要吃两碗。

所以，这是陆中华对小四门成绩特别捉急的同学特别定下的要求。别人吃饭，你就多刷几张卷子吧！

宋念是最近才知道，在准成年人这个群体里，还有“押饭学”这一说。

她对自己，对这可怕的“班主任说了算”的制度表示十分无奈，但目前来说，她除了更努力一些，实在无能为力。宋念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办公室，就被一个人叫住。

顾茵琳。她怀里也搂着一堆作业和书，笑眯眯地说道:“你是去办公室自习吗？”

“天哪，你也太认真了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

“噢，好啊。”宋念虽然流畅地答应了，但在这句话出口之前，也停顿了好几秒。

“那走吧。”顾茵琳热络地上来挽住宋念的手臂。宋念手里的书本因为这个动作有点向下滑的趋势，顾茵琳赶忙松了手，帮她把书往上挪了挪，“不好意思啊。”

宋念笑笑:“没事。”于是迈开步子先一步走下楼梯。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挺不喜欢不熟的人上来挽自己的手的，倒也不是她小心眼，只是会觉得不自在。

对于交情很浅的人，保持距离才是最舒服的状态。

办公室已经坐了几个学生，桌子上那个大大的地球仪还是那么刺目。

宋念把书本放下来，就开始做试卷。顾茵琳在周围找了一圈，也只有宋念旁边有个空座位，于是在她旁边坐下来。

“顾茵琳怎么你也来这里啦？”一个男生问道，宋念听得出，这个男生的意思是，顾茵琳你小四门不是挺不错的吗你怎么也来我们这贫民窟啦？

顾茵琳笑着摆好她的钢笔:“本来觉得花一个多小时吃晚饭太浪费时间了。”

“学霸学霸。”男生吹捧道。

“没有没有，我的小四门也挺差的。”

宋念的笔尖顿了顿，这个“也”字，用得着实精妙。算了，没功夫扯这些，学习比这重要。

写了大概三分钟，顾茵琳推了自己一下:“你带墨囊了吗？我的钢笔没水了。”

宋念打开笔袋，找了一番道:“只有一支英雄的墨囊。”

“那不行。”顾茵琳很遗憾的样子，“我这LAMY的啊，便宜的牌子的用了不好。”

宋念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几秒还是说:“我有水笔，借你一支吧。”

“那谢谢啦。”顾茵琳接过水笔在作业上划拉了不到五分钟，努着嘴说道:“感觉你们能在这里集中起注意力好厉害哦，我总感觉没什么好看的。”

依然有男生选择顺着她的话:“你这啥都会的，当然没

什么好看的了。”

这就是你想听到的话吧？

宋念用修正带涂掉配错的化学方程式，心里只期望顾茵琳不要再说下去了。

“宋念，你看过刘亮程的书吗？我现在看着窗子外面的枯树枝，突然就想到了他的书。”

《一个人的村庄》吗？但是小四门全面告急的宋念，真的没什么心情去品味什么跨时空的乡愁。

“没看过。”宋念继续握着笔，解她解不出的化学题。

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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