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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祝你们前程似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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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号,宋念再次感冒的第一天。

想来自己高二的这一年,感冒了也有好多次了,不是因为吃多了冰激凌,就是因为吹多了风,再比如说这一次,因为空调。

正是六月伊始,天气渐渐热起来,同学们都嚷嚷着要开空调。而像宋念这样坐在中间的同学,空调直直地往脸上怼过来,冷得鼻涕直流。脸上是冷的,身上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左边半个身子是冷的,右边半个身子是热的,活脱脱一个冰火两重天。宋念只好穿上外套,奈何南英的冲锋衣外套可能只是为了防雨而设计,一丁点气都不透。

所以,宋念又感到右半边背上在冒汗,像火辣辣地炙烤,无奈,她只得又把外套脱下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几节课,她就开始感觉鼻子不通,呼吸时像是有颗粒在摩擦鼻腔,很痛。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不出所料地感冒了。在家里喝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难受的感觉,就是嗓子不太舒服。但一到学校,被全天候不开窗地虐待,感冒就更加严重了。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数学检测的时候就像在做梦。

更令人难受的是,这种症状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不见好。在宋念的家庭词典里,感冒是不吃药的,因为这样会对药品产生依赖性,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但是宋念感觉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啊。晚一下课,她打算去医务室开点药暂时抢救一下这把快要废掉的嗓子。

耿菲去面批作文了,宋念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就当在周五的晚上散散步呗。虽然这个需要不停吸鼻涕的散步体验不是很好,咳咳……

宋念刚刚站起来,就听见顾茵琳在喊自己:“宋念,你去哪里啊。”

“噢。”宋念艰难地发出声音,“去医务室开点药。”

“你很不舒服吗?”顾茵琳问道,但基本听不出什么感情。

宋念的确是很不舒服,感觉一字一句从嗓子里蹦出来都艰难,但她还是笑笑说:“还好吧。没有很难受。”鼻音很重,甚至有些沙哑。

“那你的摘抄本可以给我看看吗?”顾茵琳笑着解释道,“季茗不是表扬了你的随笔嘛。”

宋念看着顾茵琳,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上次那件事情过后,卢嘉彻彻底底没有再和顾茵琳来往,倒是常明涛,在顾茵琳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有点想吃回头草,奈何卢嘉不理他,也就最终无计可施。

耿菲坚持自己一贯的政策,对顾茵琳爱搭不理,但宋念不是那么爽快的人,喜欢和讨厌,都表现得有些扭扭捏捏,不够直接明了。

所以她没能把对顾茵琳的不喜欢写在脸上,她自己其实也明白,与其说是温和大度,不如说她不愿意去得罪任何一个人,更不如说,她的骨子里,也许有残存的奴性。

谁又说的准呢?

她有障碍,不能把自己完全表达出来的障碍,或许很多人都存在着这个障碍,或许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障碍,或许很多人就算意识到也不知该如何越过这个障碍。

宋念像很多人一样,在等着人去理解她。然而,有几个人能跟我们相伴一生,又有几个人,能懂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宋念一直在挣扎,她内心的样子,和她想要变成的样子,在没完没了地相互争斗。

就像现在这样,她本身是多么讨厌把摘抄给别人看的一个人。

可是拒绝的话语,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以说出口。

“可以,在书袋里,你自己拿吧。”宋念说了这句话,就拐出了教室,一秒钟都没有多呆。

宋念,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讨

厌极了。

操场上人不多,东环道冷冷清清的,连树叶飘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先是在空中迷茫地翻飞,然后啪嚓落地,像清脆的骨肉,一瞬间支离破碎。

里尔克的《秋日》里写,谁此刻孤独,谁就永远孤独。

你能听到落叶的声音吗?

宋念去医务室开了一瓶止咳糖浆和一包西瓜霜含片,想让嗓子暂时不那么痛。

当然,太烈的西药医务室也是不会卖的,最常见的感冒药也就是以上两样以及根本没什么用的维C银翘片。

宋念准备折回教学楼,看了一下表,也才下课五分钟。这六月初的天,她因为感冒,还得在校服衬衫里面穿一件自己的T恤,她本来就怕冷,就算是夏天也穿的比别人多。

东环道上风有点大,她下意识紧了紧衬衫,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沈?”宋念再往旁边一看,“白宸你也在啊。”

沈西辞笑嘻嘻地回答:“对啊,我陪他来量体温,我跟你讲,你做好心里准备别被笑死……”

白宸掐断他的话头:“别说了!”

“怎么着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

白宸嫌弃地耷拉下嘴角:“你爱咋咋地我走了。”

“得嘞,您慢走!”

宋念看着沈西辞满脸的幸灾乐祸,很不解:“所以白宸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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