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洞（1 / 2）

元安帝钦点奖赏后，赐他游街。金珩领进士们骑马列队从大街上和河边上走过。

金珩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两侧有护卫举牌拦人，都写有“肃静”、“回避”。百姓争相围观，一时间万人空巷，围得街道两边水泄不通，达官贵人们坐酒楼之上，争相品评。

一面热闹之下，不乏暗流涌动。

……

此时，陈府的侧院，有红冠翠青脖珍珠点纹羽长拖尾雉鸡趁乱跳过墙头，大摇大摆地走入，竟无人拦他。

粟璜栖身盆中，脖子都要望长了。街上的喧哗声传进院里，马上红袍的是金珩吗？

皇宫乃帝王之处，龙气旺盛，他这种不着道的小精怪万万不敢靠近。

“咕。”有只鸡头从门那边探进来。

嗯？侧院里怎么有只鸡？

“去去去，走开。”他发出声音呵雉鸡，雉鸡像没听见，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

粟璜欲施法，那鸡啄土却是更快。鸡喙入土的一刹那，粟璜真身似被透明的锁缠上，封在盆里再动不得。

稚鸡挥起一边大翅将他罩住，粟璜摔入黑暗之中。

……

粟璜再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深山老洞之中，不得动弹。

他的前方大小石块堆成三个座椅，中间的座椅比两边都高出些许。

一褐，一黑，一红。三个人坐在座椅，粟璜仔细瞧，分别是山猫精、黑熊精和山鸡精。

粟璜环视四周，各种走兽妖精围着他，吵吵闹闹，有的伏蚩在石头边远远地窥，有的摸着他的陶盆细细地看。

旁边一只小飞鼠看他已醒，溜上石椅禀告黑熊精。

“我应该没有招惹过你们！你们这些山贼为什么要抓我？”粟璜大喊，周遭的走兽喧哗不断。

“切，你这小小的玉米精，咱二哥是可怜你，将你从人类魔爪中救出来。你却不识好歹，满嘴喷粪。”左边石椅上的山猫精拍座而起，脸颊边细长的胡须抖动。

“就是就是……”

“不识好歹……”

“可怜？我有什么什么好可怜的？”粟璜反问，“我倒觉着你们更可怜些，躲在逼仄的山穴里。不受人待见。”

“哈哈哈哈哈，这玉米精说我们可怜……”

“哈哈哈哈哈哈哈……”地上的走兽精一波接一波地笑。

右边石椅上的雉鸡精笑够了，拍拍石把手，走兽们马上安静下来。

“实话告诉你，我们这水天洞里，住的都是些被人类辜负过的精怪。”雉鸡精眯着狭长的凤眼，“你是这我们洞里的第三百二十七个，被人辜负的傻子。”

“被人辜负？我不曾被人辜负。”粟璜坚定地说。

“不曾？那我问你，那个人可有答应你，说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一只小白狐跳到粟璜身边，扭着尾巴。

“没有，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人可有问你，要你跟他，不论天涯海角？”

“没有，是我自己说要跟他走的。”

“那人可有说过，非你不娶，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

“那人可有说过，他谋到高位，就要辞官回乡，和你历尽沧海桑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