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万年（1 / 2）

“百万年前世间有玄魔两息同时化灵，灵有九玄容玉，原是尊神帝殿胎玉。魔有降世魔殒，原是帝子心魔，相生相克，相伴相合……”

“直到后来，将近一万数千年前，两灵先后化形，天各一方。但二者后皆原属由天界上古遗尊宁氏，与其定契，血脉相连。而魔先于灵成熟，早上千年，后奉岐阙帝殿之命，照料抚育九容之灵，教其术法。”

宁玄轻笑，瞳眸微缩，双手握了又放，着实无奈点了点头。

他自是知晓的，从前在魔界他未能记起，一切皆有他人述说，如今他已回归本位，旧忆即乱，又怎会不知。

也怪不得，他年幼时每每见到莫劫都有着血脉相连之感。隐约间，总闻莫劫心念着一个名为孟氏的人。

岐阙帝殿，旧陈氏，字予合，赐众人名姓，东庭一代帝殿，容姿决绝，强大如斯，举世无双。

莫劫，真的如他的假身份一般，曾是他的阿爹，对他有抚育之恩。

孟一九亦是。

当初为何想要他自由，原是万年前的莫劫与孟氏，因罪也为私情而顺听于他，血脉相亲。

“源古阵法并非未有破绽，所谓诛妖弑魔，即是针对妖修魔修。若想解除其术法，只须一个灵法精纯之人耗尽术法毁掉阵眼即可。”

灵法精纯

“是，作为万年前九玄容玉化形转世之人，你，就是这灵法精纯的最好存在。若我所猜无误，此阵阵眼便是这伫立四合八方的殿宇排序，只要激发你体内的岐阙帝殿授予你的九玄灵法，破掉此阵必在弹指之间。”

孟一九面露些许痛苦与挣扎，认真看着他似在等待。

宁玄却在惊滞之后，微微低垂了眸，似是解脱，欣慰地笑了笑：“我自然是愿意。只是我一身灵力皆被束缚。现在的我，还无法冲破他的术法，九容灵法也根本无法激发。”

他很高兴，他们还能与相爱之人有一个至善至美的结局。

孟一九一怔，续而微显嗔怒：“是千尘染？”

见他不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孟一九有些着恼，眸中对孑然独立尽显孤寥的他满是心痛，将手扣于他脉门查看。

半晌，眸色沉沉道：“千尘染的禁制我无法完全解开，但破开一时还是可行的。不过，激发九玄灵法之后你尚未完全恢复，体内能量激荡沸腾，怕是会十分痛苦，再加上千尘染下的禁制反噬……”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你就会虚弱的连凡人都不如，届时，你或将再次陨落，玄儿我不想……”

“别说了。”

他的喝令未能制止孟一九的自怨自艾。孟一九目含绝望，充耳不闻。死亡，从不是最为可惧的。

“玄儿，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帝殿，到底为了一己私欲，伤了你们。”

而宁玄并没有太多迟疑，淡然凝视着他轻道：“用不着道歉，解开吧。”

“这是我欠你们的。”

……

.

轰然倒塌的殿宇楼阙扬起漫天烟尘，孟一九无声的撑起结界覆盖，将宁玄护下，一切声响动静暂时掩盖。

宁玄脸色顿白，几乎站立不起，孟一九英眉紧敛着扶他起身，墨色瞳眸中闪过淡淡心疼。

那曾是他和他的“儿”，他们唯一的“孩子”。

他所熟悉的石阶出现在眼帘，青石铺垫出蜿蜒的一条**，散发着沉沉的古老气息。黯魂烛支支点亮，一如初见之时，照映出宁玄的脸庞。

路侧一盏一盏的烛火在自点亮，暗无边际的漆黑在消失。